第11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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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氏与他细谈过了,并且以母子情分胜过了他们的夫妻情爱。他除孝服,连日都避开家事住在官署,亦是在煎熬中做出了选择。

  可怜周燕阁行事虽有狠心,却实在是个心性驽钝的糊涂人。她还不知,绛石散药马之事已在郑家悄然传扬,而郑家不过是看在死去的周仁钧面上,才没有立即问她。

  所以,三郎要她在此躲清静,是要最后护她一回罢了。

  ……

  虽已过了半月之期,但云安终究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睁开了眼睛。她自然不知发生了多少事,思绪也未能一时清明,但当模糊的视线里渐渐浮现柳氏的脸庞,她却流畅地开了口:

  “阿娘,你那时说怕我过得不好,我还顶撞你,可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是真的过不好这日子。”

  这一句便仿佛她一直清醒着,知道柳氏陪护了多日。也就是这一句,让多日不曾显露情绪的柳氏骤然崩溃,失声痛哭。

  云安诚然以为是梦,说完又缓缓闭上了眼睛。柳氏便伏跪在女儿的身前,哭得浑身瘫软,天昏地暗。

  原来,这许多日的镇定,不过是柳氏提心吊胆的伪装。她知道云安在为她极力求生,便不敢轻易表露痛切。然则,她的心情又岂是一个“痛切”能形容的?

  她的痛哭亦是痛悔。云安所言还是去岁回门时,她对云安的劝诫。她怎能想到,再从女儿口中听来,竟像是一句谶言,而谶中有风刀霜剑,万般苦痛,都应在了女儿身上。

  许久,素戴才忍泪扶起柳氏,许延便也才能去为云安诊断。重伤之人不进羹米,连日单靠汤药提气续命,已瘦得不成样子。许延在云安枯细的腕上摸索脉象,深深皱眉,显得为难。

  不过,半刻之后还是传来了喜讯。许延不顾夜深人静,对柳氏放声宣讲:“夫人放心吧!小娘子无虞了!”

  这话未能止住柳氏的眼泪,却令她哭出声来。哭声交杂了悲喜,让柳氏脑中渐成空白。

  总之,云安挺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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