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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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崇军于是独目炯炯,叮叮咚咚鼓捣起不知叶月哪里弄来的行军床。叶月回来了,行军床也修好了,吕崇军使劲往上一蹾,蹦抖几下说:“可以睡了。”

  叶月关起门,摘下门背的毛巾抹抹汗水说:“一个人能睡有什么用?我要两个人能睡。”

  叶月挂上毛巾,好像忘记了开门。吕崇军招招手说:

  “一起来试试,保管两人也能睡。”

  叶月坐上了行军床,坐上了就不再起来,把男女之间可以做的事都做了。叶月搂着吕崇军高大结实的身躯,除了有一点负罪、有一点羞愧,还有一点报复王苟的快感。吕崇军的甜言蜜语滔滔不绝,叶月不辨真假就被感动了,因为这些废话都是王苟从来没有说过的。美中不足的是,叶月自始至终不敢去看吕崇军的眼睛,那个空荡荡的眼皮实在叫她害怕。

  世界上的坏事都怕第一次,比如赌博、比如吸毒,还比如通奸,突破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仅仅是个重复的次数问题,而不再是本质问题了。住在公司宿舍的都是年轻光棍、家在乡下的职工和请来的门卫,大家关起门来过各自的日子,事不关己相安无事。没有人在意吕崇军进来宿舍楼了,就像没有人在意谁又出去了。叶月不跟吕崇军说话,他们用身体交流,准确地说是用下体交流,因为叶月从不看吕崇军的脸。为了消除行军床吱吱乱叫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他们学会将草席铺在地上。

  十六:新人独眼(2)

  虽然叶月多次提出要离婚,王苟都没有同意,他的理论是:

  “根据沙查兰德的观点,有犯罪行为的青少年大多来自有缺陷的家庭和有纠纷的家庭。”

  “谁跟你讲理论?”叶月反驳说,“分居的期限一到,我就可以单方面提出离婚。连这个都不懂,还研究什么法律?”

  至于儿子王小杰的归属,叶月只保留了探视权。

  叶月要改嫁一个独眼保卫,消息传出,认识王苟的人无不惊诧莫名。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老婆改嫁在这个弯曲悖谬的时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王苟安慰自己,要尽快忘记这一切,就像忘记一场噩梦。

  遗憾的是,王苟不但没有忘记这场噩梦,还变本加厉成刻骨铭心的痛恨。

  老婆跑了,王苟只好请乡下的老母亲出来带儿子,这没错。放暑假了,王苟让老母亲带儿子回老家,这也看不出有什么差错。无可挽回的事故偏偏出在老家。

  王小杰在村里被狗咬了,咬在了小腿上,这一点小意外任何一个赤脚医生都能手到病除。问题出在王苟母亲身上,她坚信自己的土办法更管用,那就是敷盐消毒。王小杰痛得满地打滚,慢慢就不打滚了,高烧使他昏迷了过去。由于延误了治疗导致伤口深度溃烂,送到医院时,留给医生的只剩下一种选择: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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