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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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根结底,我对我们彼此都没有信心。韩玉好归好,他如果真的要回国,我有什么资格迫使他和我异国恋、或是等着我呢?我何德何能啊。想到这里,我为自己感到悲戚。我真是无药可救地喜欢他,又无药可救地患得患失。

  我在蒙特利尔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我也不认识路,走到哪里算哪里。而韩玉也没有跟上来。他一定是被我气到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吵架的几个大忌我都犯了。比如旧事重提,比如事后冷战。内疚和委屈紧紧缠绕在一起发酵膨胀,可一时半会也没法放下身段去道歉和好。我需要冷静。

  下午时分,有些小店陆陆续续开张。我随便走进一家小咖啡馆取暖。咖啡馆只有三张小圆桌。

  我坐一张,一位老奶奶坐一张,还有一张空着。

  热腾腾的拿铁送到我的桌子上后,我只喝了一口便转头面向窗外。

  一开始我还强忍着,脸冲窗外默默流眼泪。后来干脆把脸埋进胳膊,一耸一耸地抽着哭。

  过了一会儿,有人把手放在我的后背上。我泪眼朦胧抬头看,那位老奶奶拿着书站在我身旁:“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我点头,用手背抹去不断往出涌的泪水。

  老奶奶坐下后,第一句话说的是:“这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她在说店里正放的歌曲。

  我侧耳去听,不知道这首歌是谁唱的,也不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确实很好听,又怅惘又好听。如果歌曲有颜色,那么这首歌是青灰色的。

  她给我解释:“歌手是 Leonard Cohen,一位才华横溢的来自蒙特利尔的艺术家。这首歌叫 You have loved enough(你已无爱可施).”

  然后我俩就静静听这首歌,直到一曲结束后才彼此自我介绍。

  这是今年 72 岁的 Jane。

  Jane 说:“亲爱的,我猜你在为一个男孩子哭泣。”

  我想了想,点头,又摇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和她说:“起因的确是他,但最终我想到我自己才哭的。恋爱好烦,尤其当对方是个很好的人时,和他在一起总是会不断地提醒我自己,我是个很差劲的人。可我已经很努力了,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会有质的改变。这让我迷茫,我是否是一个配得上爱情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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