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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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年前,先帝草率应下茗战,以至于输地百里,污政讳莫如深,当年尚为郡王的圣上跪谏先帝收回成命,却被斥责禁足。如今往事重演,圣上怎会重蹈复辙,难道他忘了当年……

  最终穆澈什么都没问。他忽然想起了颜不疑说的那句话:“九五之尊的帝王,威严最不可撼动,胜心也最容易挑动。”

  当年的先帝,是为自负;今日的圣上,是要雪耻。

  少年时的明晰利弊傲世风骨,经过积久岁月的磨洗,只剩下不容挑战的威严。

  威严是不管代价的,西戎之所以敢提出这件事,就是算准了这一点。穆澈仿佛又听见穆庭翚那日的轻叹:“圣上老了……”

  ·

  晨时风露重,才卯牌时分,宁府门前出现了一位风尘仆仆的客人。

  这个三十来岁年纪的男人赶了一夜的路上京来,一身滚纹青灰长袍还沾染着夜间露水。被管家请进门后见到宁悦玄,他寒暄不及道一句,颤着声问:“西戎要与朝廷比茶,圣上没同意吧?”

  宁悦玄惊异地看着这位表兄:“表哥怎么来了?圣上……答应了。”

  只见这位三江茶商少东家,祁门鸿渐流的少掌门脸上顿时血色全无,“晚了,完了。”

  云寒山唇齿嗫嚅着,宁悦玄分不清他说的是“晚了晚了”,还是“完了完了”,他从没见过意气风发的表哥这副样子,倒杯热茶塞到他手里,“哥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云寒山现在看见茶就恶心,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撂开茶杯,“我们赢不了。”

  “表哥慎言。”宁悦玄皱眉。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中原要与西戎比试茶技,谁人不道一声蛮子不自量力?朝中亦在积极准备,在这当口,谁敢说一句丧气的话,那就是不想让脑袋搁在脖子上了。

  云寒山深吸一口气,盯着宁悦玄的眼睛,“我问你,内茶司的茶技,比我云家如何?”

  宁悦玄似乎意识到什么,狭眸刹那闪烁,还是回答:“自是云家更胜一筹,放眼中原茶人,也未必有能出云氏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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