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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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卞韵茹在他的脸颊轻轻一吻,样状腼腆地步出医院。

  男人当然吓得大气不敢吭一声,抖出一身冷汗。连旁边的打手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许博梵踉踉跄跄地冲进岑寂的夜色,颓然地靠在斑驳的墙上,仰起头来阖上眼睛,让沁凉的无垠浇熄心中狂妄的火焰。他不晓得为什么在卞韵茹面前,所有的矜持旋即变成建在沙滩上面的沙雕,只要她的热情犹如变化多形多色的海浪蜂拥滚来,脆弱的沙雕就被一阵阵的潮水逐渐冲溃。

  他想要逃离,却又只能呆愣愣地望着自己冉冉被嘲水吞噬。

  是溺毙,也心甘情愿?是飞蛾扑火,燃尽最后的欲念?是享受最后一刻奔离的刺激,荡起的愧疚与遗憾?究竟是那一项才是此刻真实的心情,他不晓得。只是一味地甩着头,渴望把卞韵茹的倩影甩到阴暗的角落,永不见天日。

  他伫在小巧雅致的银锭桥眺望绽放幽黄灯火的后海两岸,晚风轻拂,垂柳撩波。一位老外醉醺醺地擦撞到他的肩膀,也把他的魂魄推回到清末时代。正直青春年少时的汪精卫曾经在这儿埋设炸药,打算炸死末代皇帝溥仪的父亲载沣,只可惜功败垂成。如果当年汪精卫被清廷处死的话,他可是一名响当当的英雄好汉﹑慷慨就义的革命份子,而不会成为未来遭众人唾弃的汉奸。

  站在拱型的桥面,他不自觉地仰起身子,彷佛被强劲的炸药炸向了天际。

  死了吗?但是他又感觉到沁凉的晚风吹袭脸庞。

  前一刻,卞韵茹就像汪精卫要炸死他的矜持与灵魂,他逃过一劫了。

  未来的某一刻,他会不会变成汪精卫,只为了心中那个燃烧的角落。他摇了摇头,头发像两岸的垂柳般飘荡,他告诉自己眼前是波涟荡漾的后海,而不是苍茫血腥的大地。

  如果当年... ...

  他再次甩着头,渴望甩开沉积数年的阴影。

  一艘飘扬着琵琶声的摇橹悠悠靠了岸,但是站在坚硬石桥的他举目四顾,却不晓得那里才是自己的堤岸。

  他像个醉客在沁凉的夜空之下踽踽晃晃,用双脚真实踏在地上的感觉让自己获得一份踏实感。他摇摇晃晃来到了鼓楼西大街,转搭两趟公车才回到住处。他望着驳的门,倒吸了口气,才缓缓打开。

  正在看电视的梁甄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身送给他一个笑靥,温柔地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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