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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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如果借用久我镇子的话,应该就是动机转变吧?可是,那种外在的遮蔽已全部洗掉了呀!伪恶、玄学……这一类的恶德对我而言,确实是过於沉重的衣裳。」

  自首日以来的郁积之物一下超越她的控制而释放出来,她的身子如同小鹿般轻盈跳跃,双臂举至水平,拳头贴著耳根,她一定是边左右摇晃著双拳,边用因喜悦而恍惚的眼眸在虚空中写著某些文字吧!出乎意料的欢喜让伸子完全疯狂了。

  「啊,好刺眼……我虽然一直坚信这道光明必有到来的一天,可是那黑暗……」伸子彷佛不想看似地闭上眼,狂乱地摇头。「我什么都可以做给你们看,不论是跳舞或倒立……」

  她站起来,踩著波兰圈子舞的四分之三拍子,像陀螺似地开始旋转。不久,双手用力撑住桌缘,下垂的头发向后方甩高,接著说:「可是,共鸣钟室的真相与我无法离开树皮亭的事请你们不要再追问。这座宅邸的墙壁中有很不可思议的耳朵,除非能破坏墙壁,否则我也不敢相信能一直获得你们的同情。现在,请开始下一个问题。」

  「不,今天已经结束。虽然还想请教丹尼伯格夫人的事件做为参考之用……」法水说著,让因为狂喜亢奋而不想离去的伸子离开。

  漫长的沉默与尖锐的黑影——伸子离开后的室内——恰似台风过境,溢满难以言喻的悲痛气息。因为他们以伸子的解放为转机,在人类世界已断绝希望。黑死馆底下的可怕洪流,不,甚至每一个细微的犯罪现象,都以充满阴影的巨大魔力倾注在事件的动向上。

  熊城怒容满面,将牙齿咬得嘎嘎作响,突然将法水拔下的插头用力丢在地板上,站起来,在室内大步来回踱著。

  法水却淡淡地对他说:「熊城,这么一来,第二幕终於结束了。果然是名副其实,有如迷宫般混乱纠结,不过,下一幕开始时,雷维斯应该会登场。接下来,事件一定会急转直下地宣告解决。」

  「解决?太可笑了!我现在连递出辞呈的力气都没有了。大概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吧?到第二幕为止是人间世界的场景,第三幕以后则是神巫降灵的世界。」熊城消沉地喃喃说著,「反正接下来的工作只是阅读你珍藏的十六世纪前期的荒诞典籍,还有书写我们的墓志铭。」

  「嗯,的确是与十六世纪前期的典籍有关,不过,另外还有类似的空洞论点。」检察官不失沉重的态度,诘问似地冷冷望著法水。「法水,载著枯草的马车经过彩虹下,然后,穿木鞋的少女跳舞……如此一来,这桩事件中将会连一个人类都没有。我实在无法了解这种牧歌般景象的意义!大体上而言,所谓的彩虹到底是何种现象的譬喻法呢?」

  「开玩笑!那不是典故,也不是诗,当然更非类推或对照,那是在凶手与克利瓦夫夫人之间确实出现的真实彩虹。」

  法水以梦想仍未消失、充满炽热情感的眼眸望著检察官时,房门被静静推开了。而且,毫无预告地,久我镇子削瘦辛辣的脸孔突然出现。那一瞬间随即有股令人窒息般的空气吹入。或许,这位学识丰富、具有强烈中性个性的神秘论者,会让很难在人类之中寻找凶手的异样事件更加黯淡渺茫吧!

  镇子轻轻行个注目礼后,用与平常一样的冷淡语气开口,但内容却颇为偏激:「法水先生,我觉得事实正好相反,因此我无法相信那些候鸟所说的话。」

  「候鸟?」法水泛现奇异神采的眼眸圆睁,立刻反问。因为,自己方才视为彩虹表象而说的话,也不知是否为巧合,竟由镇子口中说出。

  「没错!我指的是还活著的三位候鸟。」镇子恨恨地说著,正面凝视法水。「我想强调的是,不论那些人如何想采取自卫措施,津多子夫人绝对不是凶手。而且,她今天早上虽然已经可以起床了,却尚未恢复到能接受讯问的程度。我想,你应该也知道水化氯醛过量会出现什么症状才对,她在今天之内想从贫血与视神经疲劳中完全恢复过来非常困难。不,我不禁觉得她似乎有著玛莉·斯图亚特(十六世纪在苏格兰有如圣女般的女王,后来被伊莉莎白女王送上断头台,是一五八七年二月一日)的命运……也就是说,你的偏见最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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