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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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您健康[俄国民间习俗,对打喷嚏的人祝身体健康,犹如我国习惯说,“长命百岁!”——译者注]!”杜博维茨基迁就了文化低的革命群众的习俗,有礼貌地表示祝愿。

  “谢谢,”阿尔秋欣也颇有礼貌地回敬道,然后用两个手指头很文明地 了一下鼻子。他从前线回来后,在托博尔斯克的皇宫里站了三个月的岗,并“透彻地研究了宫廷礼节”,他很看重那些“细小而含蓄”的礼仪。

  “嗜血成性的沙皇尼古拉·亚历山大洛维奇和他的皇后亚历山大·费多洛芙娜也是注重礼节的。”他婉转地说,然后用军大衣的釉头擦了擦鼻子。

  “你想去珠宝加工厂吗?列昂尼德·鲍里索维奇?”杜博维茨基问道。

  “一定要去,还要同你手下的人谈一谈。可能,除了锯痕这条线索外,他们还发现了什么……”

  自由主义知识分子的代表皱起了眉头,没有吭声。麻脸修道士领我们去加工厂。

  正在桌旁切牛油的沃尔任宁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不想吃点什么吗?”他嘴里的金牙闪着光。看来,他为自己的金牙自豪,绝不放过炫耀的机会。

  “不想吃东西,我们正在办案子,”阿尔秋欣郑重其事地说,“你用贵重的黄金镶牙,你,翘鼻子的水兵,得省些钱取老婆。我们不需要镶金牙,那是旧制度的残余,解放的人们要把它连根铲除。”

  沃尔任宁没料到会遭受如此的抨击。

  “你这个蠢货,扛枪的大兵,去你的吧!”他骂道,“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镶金牙是为革命立了功而得到的奖赏,用它代替在血腥的激战中被敌人打落的牙齿。这是用征收来的黄金做的,不是为了摆阔气,是为了吃饭!”

  正在忙于做记录的苏霍夫笑了,证实道:“他没撒谎。波罗的海舰队的水兵也这样对我讲过。”

  加工厂只占用了一间房,并不宽敞,尽管杂乱,不过还是挺舒适的。枝形吊灯,窗户上挂着窗帘,还有软椅子。墙上装着壁灯,在壁灯的前面是装满蓝矾和硝酸溶液的空心玻璃球。这里还放着一张木工台,正前方开着一个半圆形的缺口。桌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加工珠宝首饰的工具和设备:轧制金钱的拉丝板、金属尺、小铲子、钵子、卡尺和凿冲花纹用的钢棒。在另一张桌子上,就是沃尔任宁占用的那张桌子,放着一台象车床似的小机器,上面带有一个圆刷子,还有流体静力天平和液体比重计,对面墙下摆着一排低矮的橡木柜子。

  那些矮柜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装满了土。

  “这是干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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