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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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饶是如此,外头除了九江府外,还有宁铮的安庆府,还有西南两府,都是分出去的封地。

  可封地这东西,若是每隔几十年便收回来重新管理一次还好,常年累月地握在一家之手便容易藏污纳秽。

  江晓寒不过是隐姓埋名地在安庆府的地界随意转转,便转出了好几桩侵占农田,肆意抬租的事儿来。

  这些田产大多是农民们在旱年交不起租子时,被人低价抵走,又租还给农民耕种的。

  江晓寒给宁衍的回信里算过一笔账,说是若是按这个方式来算,这些田主一来一回间,便多出了两成租的利钱。

  这说来不算大事,但长久下去,粮价就成了一锤子买卖,农民越种越穷,钱未到国库里不说,伤的也是农民的心。

  江晓寒也因此在安庆府多停留了几日,他装作是看粮的商人,在周遭几处有名的大村里都走了一趟,然后将案情记录整理在册,日日按照进度送回京城。

  宁衍给江晓寒当了十年的学生,师徒俩自有默契。宁衍现在手上拿的这封便是最新的一封,江晓寒来信时便在最前头的一页里附上了日期,正是三天前的。

  信上说,他已经查到了抵买农户农田的源头,是从宁铮一处庄子出来的管事,那管事手里攥着两三个村的田产地契,俨然算得上个地主了。

  安庆府的米不如江南两府,但其他粮食长势却不错,因着长江和渡口的关系,粮价一直也很客观,加上最近几年天气风调雨顺,粮产也不错。

  宁衍看到这时挑了挑眉,凭他对位老师的了解,后边保不齐就还有“可是”。果不其然,宁衍翻过这一页,便发现了最后一页上的玄机。

  ——“可臣想法子去当地县衙暗查了土地账目,也在村中跟农户们核对过,却发现这几年来,那家奴手里的地产还是在逐年递增,并未因天气和顺而有所耽误。”

  笔尖上的墨迹因天寒而变得有些凝滞,带出一点斑驳的笔锋。在夜色下伏案疾书的男人动作略顿,又从砚台中续了点墨,将方才那一画重新描了一下。

  他身侧的烛火摇晃一瞬,影子下,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他将烛台拉得更近了些。

  “这些田产交付都有着契约文书,也符合律法,不算是强行侵占。”说话的是个听起来有些清冷的男声,他挪完烛台,便就着八仙桌坐在了男人身侧,挑了挑灯芯,随口说道:“加上田税也在宁铮的管辖之列,就算上报给宁衍,恐怕他也插手不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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