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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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怀瑾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成一团,一会儿心软地觉得宁衍这毕竟是关起门与他撒撒娇,在外已经足够懂事了;但一会儿又觉得君子立身须正,得时时刻刻自省才行,省的底线一退再退,总要在外面露怯。

  宁衍就着热气搓了搓手,余光里见着他的表情一变再变,不免心里觉得有些好笑。

  但他到底没想挨训,于是趁着宁怀瑾还未想出个结果,便连忙想将这话茬扯开:“对了,方才回来时阿湛还说,看今日的天气,晚上必定是个月朗星稀的好天,晚间不如在外头的草场摆个小宴,叫上来冬狩的群臣们一起喝几杯。散了宴之后,咱们几个还能——”

  宁衍后半句话未曾说出口,就被外头的通传声打断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何文庭刚叫了陛下,话还未等说完,来人就已经扯开了帷帐外的棉布帘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外头的冷风随着扑了进来,宁衍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将腿上盖的软皮子往宁怀瑾那边推了推,生怕把他冻着了。

  “皇兄!”屏风外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呼喊,来人风风火火地绕过屏风窜过来,跟进门来的何文庭抓都没抓住他,连一旁的烛火都被刮得歪了歪,好悬没灭了。

  那是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穿着身鲜亮的水色袄子,脚下踩着一双鹿皮靴,手里攥着一把牛筋拧成的短鞭,咋咋呼呼地往里冲。

  他刚一转过屏风,便见宁衍坐在床边,面色淡淡地看着他。

  “小七。”宁衍说:“你们先生不是教过你们吗,进门之前要先通报。”

  宁越最怕宁衍这个表情——他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还没满周岁时先帝就撒手人寰了。只是宁越虽然不曾经历过旁人般兄弟阋墙的日子,但身边却只有宁衍一个数得上的兄长,从小没少受他的教导,难免有些怕他。

  宁越顿时不敢闹了,连忙站住了脚,还因为停得太急,差点栽到熏炉上去。

  “我通报了。”宁越像是怕他不信,连忙又转过身,蹬蹬蹬几步跑回屏风另一侧,将刚进门的另一个人扯了过来:“不信皇兄问五哥!”

  被他扯进来的是个跟宁衍半大般的少年,看起来比宁衍略年长一些,眉眼也比他温和许多。

  那少年被宁越扯着,也没有半点不耐烦,脸上挂着些笑意,摸了摸他的脑袋,冲着宁衍行了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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