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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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临终前说的话其实也可以解释,她想提醒托马斯·贝特顿防备一个叫鲍里斯的人。当时她思维混乱迷糊,于是念了一段奇怪的短诗,还说一开始并不相信。她不相信什么?可能只是在说托马斯·贝特顿就这样失踪了。

  直到现在都没有暗含深意的指令,没有有用的线索。希拉里盯着下方的露台花园,那里美极了,美丽而祥和。孩子们叫嚷着在露台跑上跑下,妈妈们用法语呼唤、责骂着。那个金发瑞典姑娘走过来,在一张桌子旁落座,打了个哈欠。她拿出一支浅粉色的口红,在已经涂抹得很精致的嘴唇上抹了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微微皱起眉头。

  不一会儿,她的伴侣——希拉里觉得那是她丈夫,但也没准儿是她父亲——走了过来。她面无笑意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倾身对他说了些什么,显然是在抱怨。男人先顶了几句,然后又开始道歉。

  那个脸色蜡黄、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也从下面的花园走上露台,在最里面靠墙的桌子旁坐下,马上就有服务员跑过去招呼他。听他说完要求后,服务员鞠了一躬就匆忙去准备了。那个金发姑娘兴奋地抓住同伴的胳膊,眼睛直直地看向老头。

  希拉里点了一杯马提尼,酒端上来的时候,她低声询问服务员:“那个坐在墙边的老头是谁?”

  “哦!”服务员夸张地倾身向前,道,“那是阿里斯提德先生。他非常——这么说好像不太好,但确实如此,他非常有钱。”

  服务员似乎因为想到那巨大的财富而叹了口气,希拉里看向远处那位弯腰驼背、佝偻在桌旁的老头。他满脸皱纹,干瘪瘦小,老得像个木乃伊。但他拥有巨大的财富,于是服务员们个个殷勤百倍、低声下气地为他服务。阿里斯提德老先生动了动身子,眼神在一瞬间与希拉里的眼神交汇了。他盯着她看了一小会儿,然后把目光转向了别处。

  他不是个普通人,希拉里暗自想着。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旧能看到他眼睛里透出的智慧与活力。

  金发姑娘和她的护花使者站起来去餐厅了。刚才那位服务员自认为有义务向希拉里做更多介绍,便在收拾完杯碟后来到她的桌边,说道:“那位先生,是瑞典的一位大资本家。非常有钱,地位很高。跟着他的女士是一位电影明星,他们说她是另一个嘉宝。她非常时尚,非常漂亮,在先生身边为他增色不少,最经典的情侣组合!但她对什么都不满意。她就是人们常说的对这个地方‘厌倦了’,菲斯没有珠宝店,没有其他贵妇称赞羡慕她的礼服。她要求先生明天带她去一个更有趣的地方。唉,有钱人也不总能享受平和和安宁。”

  他的感慨还没抒发完,就看到有人弯起食指招呼他,他匆匆结束了介绍,犹如过电了一般迅速穿过露台。

  “先生?”

  大部分人都去吃午餐了,但希拉里早餐吃得比较晚,不急着去用午餐。她又点了一杯饮料。一位长相俊美的年轻法国男人从酒吧来到露台,他快速却谨慎地看了一眼希拉里,眼神没有过多的掩饰,似乎在问:“这儿发生了什么事吗?”接着他走下露台,一边走一边低声哼唱着一段法国歌剧:

  顺着玫瑰和月桂树

  想象着爱情的暖意

  这几句歌词在希拉里的脑海中描绘出一小幅画面。顺着玫瑰和月桂树。月桂树。劳里埃?这不是火车上遇到的那位法国男人的名字吗?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还是只是巧合?她打开包,找出那张名片。亨利·劳里埃,新月路三号,卡萨布兰卡。她把名片翻过来,背面似乎隐隐有铅笔字迹,像是先写上去又用橡皮擦掉了。她试图分辨这些字:开头是“在哪里”,接下来的字她实在分辨不出,最终她又认出了“好日子”。她摇摇头,打消了认为这是一条信息的念头,把名片放回包里。这肯定是一条格言,写完又用橡皮擦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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