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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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听头

  赛青跑在队伍靠后,吃了一路的土,脸都黑了。

  离京那天,杨振带着队,马腚后面似是拴了炮仗,带着自己、白片子、花哑巴、黑菩萨,还有那个叫宝敏的伶男,一行人沿着向南的官道一路狂奔,一天一夜没下马,先后过了涿鹿、定兴,到了真定。

  赛青一路上都蒙着,许显纯明明白白说的是去山东,该往东南走才对,怎么直奔了南?

  哪知这还没完,在真定馆驿停了一个白天,睡醒后换了马,吃饱了饭,天黑后又往南,离京城越来越远。此后渡黄河,过郑州,几乎跑出了河南。

  上千里路,越走越远,越走越不是去山东,这到底是去哪儿?他心里没完没了地盘算,几乎快疯了。这许显纯,怎么能骗人?

  那宝敏一路上也嘟囔着:“澡没得洗,觉都睡不好。你!”他瞪了眼,拧着脸呼喝着花哑巴和白片子,“再住店,你俩离我远点要房,说是哑巴,呼噜打得倒是比驴叫还响。”

  白片子和花哑巴哑着嗓子嘎嘎地笑,两嘴烂牙,声音都难听至极。

  这天又跑了一整个晚上,赛青骑在宝敏身侧,短的那条腿一路上伸直了才够着马镫,此刻已经酸得不行。到了新野时,赛青瞅着再往前就是湖广,这无论怎么走也不是山东的方向,终于憋不住了,追上杨振的马,悄声问他:“杨大人,小人多嘴,咱这路好像不是去山东啊。”

  杨振眼神动都没动:“咋?”

  赛青低着脑袋,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似的:“小人家里有个病爹,回去迟了,怕。”

  “不是找吕渭管着吗?”到了馆驿,杨振下了马,把马鞭扔给馆驿接马的小厮。此时已经是深夜,官驿还有人值着,看见进来的是锦衣卫和番子,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忙里忙外地接马清房。杨振抬头望了望天,又展了展腰,“甭多问,让你干啥你干啥。”

  哎?

  不对啊,我又没跟他说我找了吕渭,他怎么知道?吕渭和他说了?

  正琢磨着,几个番子也停了马,宝敏脚一落地,就嚷嚷着让小厮烧水洗澡:“拿新锅烧,敢用人使过的,拆了你!先烧一锅,把锅煮净了,水倒了,再烧一锅,开了,凉凉再烧,烧时不许盖着,连烧三回,敢偷懒少烧了一回,我能使出来,拆了你;烧妥了,再凉凉端来我使,端来时拿新白布盖着,不许拿带色的布,锅里要是让我瞅着有丁点闲白东西,还是拆了你,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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