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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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隐舟阔步迈出,遥遥和她挥手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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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安十九年,冬。

  南国的冬罕有正儿八经地冷,那冷中总透着潮湿与阴森。即便偶有细细飘雪,还未落地便先被阳光莹润地化开,落在人的面上,冰冰凉凉的一点,似轻轻地一触,还未令人发觉便已经散去。

  李隐舟迈进小院,揭下潮湿的蓑衣,抖了抖上面的水珠,将其慢慢悠悠挂在墙上。

  张机在屋里看见了徒弟回来,也懒得起身,依旧围在炉旁垂眼瞧着李隐舟新写的一卷书目。

  许是真的垂垂老矣,他竟也难得有了不可思议的惊奇之感,蹙眉道:“以目换目,如何得行?你在猪狗身上试过了?”

  李隐舟钻进屋中,在暖烘烘的气流里眯了眯眼:“试过了,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华佗先生的麻沸散当真好用,比我以往研究的强多了。”

  自从得了华佗的《针灸经》,有了跨越时代水平的麻醉剂,李隐舟只觉得无形之中束着的手脚终于放开了些,有更多的手术可以实施了。

  听他这样崇拜另一个行家,张机倒也不和已故之人争徒弟,只嗟叹一声:“若其尚在,和你也能切磋一二,可惜那老古董不懂变通,即便是他死了,又能改变什么?”

  什么也不能。

  李隐舟虽远在海昌一隅,但外界的消息还是顺着水脉迟迟而来,曹操顶着病躯自立为魏王,刘备收服刘璋领了益州牧,孙权亦大破皖城开拓势力,三足鼎立的局面在这一年已经昭然分明。

  华佗的死终究只存为史册背后一声无用的叹息,他什么也无法改变,在这万古长夜中失望地熄灭。

  逝者已逝,他唯一能做的只有令其毕生心血继续燃烧。

  师徒二人对着竹简讨论一番,正打算歇息片刻,却听笃笃两声急匆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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