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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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歌笑道:“孙太守这是晕针还是晕血?”

  他佯做可惜:“兰公子,你来得真是不巧,你也瞧见了,我是个不中用的病篓子,而唯一能谈事的人,眼下已昏过去了。这棋局也恰巧到头了,我看公子不如回府,择日再来罢。”

  泽兰端坐片刻,装作未听明白逐客之意,安静道:“‘昭武君运兵如神,出奇无穷,平六雄、定天下,然性烈,不能辅周建德,文王鸩之。’”

  常歌手里的棋子轻巧转了一圈。

  他思虑片刻,忽然冷着脸,开始拔肩上的银针。

  银针进出皆有讲究,哪里是能够胡乱拔下的,只见他拔到哪儿,哪儿就鲜血直冒,白苏子被他惊得不知如何是好,高声道:“将军不可乱拔,逆了气血,毒发更甚!”

  内室,忽然传来一声古怪巨响,听着动静着实不小。

  “孙太守真雅兴,书斋内室还有猫。”

  常歌随口掩盖了一句,把沾满血的针丢在白苏子带来的软包上,轻轻抬了抬手指:“行了,小白,下去吧。兰公子有胆有谋,这点血吓不着他。顺便,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

  “可——”

  常歌皱眉,看了他一眼。认真起来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锐利得如刀尖一般,有种天然的震慑力。

  白苏子低了头,默默收了所有行针用具,连孙太守也被一群人七手八脚抬了下去。

  室内,明面上只剩下二人。

  待院中确无一点响动,常歌这才轻笑道:“都说史官的嘴巴毒得很,上了年纪的史官更毒,我今天算是体会到了。寥寥几笔,字字诛心——性烈,鸩之。”

  他细微地笑了一声,那笑冷而轻,片刻化进室内寒凉的风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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