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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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恬喂了参片,仍旧怒意不消,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也不去理他。

  马车剧烈地颠簸起来。

  唐恬捂着撞得生疼的脑门,“怎么回事?”

  裴简之道,“定是荡山营的混球,打不过罢了,把路挖成这鸟样。你扶着点中台。”

  池青主昏昏沉沉地伏在地上,身体随车厢动荡在车板上磕来碰去。

  碰到第三下,唐恬强绷着的冷漠全线溃败,认命上前,将他抱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池青主定定看她,身子稍稍一侧,湿冷的脸颊便贴在唐恬心口,湿重的眼睫耷拉下来,在苍白的面上照出一小片暗色的阴影。

  唐恬胸口处陡然一重,摸了摸他颈项肩背——肌肉松软,不知是昏了还是睡了。她深知再穿湿衣后果不可逆料,仍去解他衣衫。

  只一碰触,昏沉中的人便手足震颤,眼睫抖动,仿佛拼死要醒来。

  唐恬只得放弃,将毛毯拉高,隔过湿衣将他裹严实,搂在怀中,右手摸索着寻到背心处,凝一股温热的内力,缓缓渡过去。

  池青主靠在唐恬怀中,口唇微张,呼吸急促,身子不自然地不时发颤——

  唐恬看得心焦,车身又是剧烈一震,池青主忽然极其剧烈地挣扎起来,双手探出,在虚空中不住抓握。

  池青主在梦境中一脚踩空,一低头,足下是万丈火海,他在融骨化皮的焦灼中伸出双手——

  便被人紧紧握住。

  他如溺水之人,攀到一块浮木,拼死拉住,借那一点附着之力,奋力把自己从万丈深渊中往外拉扯,极度的惊惧让他哽咽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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