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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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瞿元嘉缓缓环住程勉的腰,没有再说话,只是和他颈项相依地贴在一起。

  下午的情事已经过去好一阵了,程勉的身体又酸又痛,可新生的情欲强烈地淹没了他,瞿元嘉的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药,程勉难以自制地用颤抖的手抚摸着瞿元嘉,小声地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思。

  瞿元嘉温柔地回应了他。很快地,喘息声代替了言语。程勉觉得窗外又在下雨,他曾经那么厌烦雨雪,因为它们往往意味着加倍的寒冷、饥饿和孤独。可是,在这个湿润而沉默的夜晚,在仿佛没有尽头的唇舌和肢体的交缠之中,程勉知道,以后他再在春夜听见雨声,将永远会有别的意味。

  第二卷 陈王萧曜

  第20章 故人从此去

  辚辚车马声中,萧曜在一片颠簸下醒了过来。

  帘幕低垂,暗得几乎看不见十指,更无从知晓时辰,他凭着记忆掀开一角帘子,实在难以忍受骤然射入的、明亮刺眼的阳光,又迅速将之放了下来。

  “殿下醒了?”

  侍女元双的声音此时也仿佛远在几尺之外。萧曜含糊地应了一声,问:“下一处驿站快到了么?”

  “……刚刚过午,怕是还要一阵子。”

  “才过午?”萧曜诧异之极。不由得再一次掀开帘子,近处是随行的仪仗扬起的滚滚烟尘,远处的群山也只能望见萧瑟暗淡的铁灰色,乏味而萧条,不见一丝春意。

  随着车内由暗转明,萧曜又一次望向车内一角的柳枝——离京时众人为他送别的柳枝早已枯死,偏偏元双笃信帝京旧俗,坚信不到连州决不能丢弃柳枝,还仔细拿翠色的锦带将这些柳枝捆成一束,此时倒成了目光所及处唯一的一抹绿色了。

  然而,在一出翠屏山隘口就病得不知西东的萧曜看来,此时此地,再没有比这绿色更刺眼的了。

  他心中嫌恶之意大盛,抓起柳枝,看也不看地扔出了窗外。一番动作下来牵动了病体,萧曜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伏回枕上,难以自制地咳嗽起来。

  元双自然是花容失色,不顾牛车还在行进,扭身就要推开车门喊人,又被萧曜喝住了:“不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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