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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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曜依然不吭声。冯童何尝不知萧曜一旦下定决心,就难以动摇。这一点上,倒是和今上别无二致。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躬身道:“如若殿下决意夜骑,也容奴婢先去安排一二……”

  对答间,冯童发现萧曜的视线转向了别处,而且目光中颇有诧异之色,他忙收住话头,顺着萧曜的目光看去,原来是程勉从东侧门进了前院。

  程勉似乎也没想到会在此时此地见到萧曜,脚步一顿,然后转向了萧曜,遥遥地见了个礼后垂手站在门边,并不走近。

  萧曜看见他只穿了一身单袍,再想到自己还要披裘,内心更是不豫,略一点头:“程五还未歇息?”

  程勉这才近前几步,低声答:“我刚去照料了马匹,仪容不整,还请殿下恕罪。”

  “马夫呢?怎么还要你亲自洗刷坐骑?”

  “臣这匹马是友人所赠,他爱马成痴,叮嘱我凡是良驹,不可当作寻常驮物载人的牲口,唯有视之如友朋,方能物尽其用。”

  萧曜这才明白程勉额角的汗迹从何而来。他只一笑,问冯童道:“孤不善骑。冯童,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

  “奴婢也不善骑马。但……自古以来的名将,出入沙场时何止一匹坐骑,要是每一匹良驹都亲自照料,那一天十二个时辰怕不够用。”说完这一句,冯童又转向程勉,关切地招呼,“五郎一路来都随着骑队赶路,路上辛劳,这些杂事还是交待马夫去做吧。”

  程勉静了静,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对萧曜说:“殿下,臣实在是仪容不堪……”

  萧曜打断他的请罪:“孤听闻你精于骑术,哪里学的?”

  “殿下过誉。勉强能不坠马而已。不过是少年时贪玩,与同伴一道玩闹时胡乱学的。”

  萧曜从小体弱,一直养在生母身旁,开蒙都不与其他兄弟一道,记忆里似乎没有过和同龄的玩伴肆意玩耍的时刻。听程勉这样说,他若有所思地点头:“程五过谦。程家五郎,名满帝京,孤即便是长于深宫,也略有耳闻。”

  他这完全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京城名门子弟万千,他只知道自己的表兄赵淦是颇有点名气的鬼难缠,其他管什么张三程五齐十一,即便真有佳名,轻易也难传到深宫里。不过这一番客气话说完后,程勉也没多说,跟着笑一笑:“不敢有辱殿下清听。”

  依萧曜来看,程勉虽然说不上容貌风度如何出众,但是声音倒是悦耳,只是神态恭敬得过分。萧曜从小见惯了这样的神态,最厌烦这般作态,不愿再假意寒暄下去:“孤一时好奇,倒忘了你衣着单薄。夜也深了,程五早些歇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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