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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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必不仅写信的人多,信也多。

  萧曜怔怔盯着那只盛信的匣子,直到屋子里彻底暗下来,都没有去点灯。

  他也不必点灯。这方寸地,他来得太多也太勤,闭上眼都知道方位,萧曜索性丢开酒坛,跌跌撞撞将程勉搁在东壁的琵琶取下,凭记忆再次奏响了《珊珊》。

  自从当年听程勉弹过一次,萧曜简直是在逃离这支曲子,直到拂上琴弦的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从未忘记过它。又或许这本是他少年时听过的曲子,陪着睡梦中的自己度过无数个夜晚,甚至是他记忆深处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他毫无滞碍地弹完了它,胸间如有江潮翻涌,又似耳旁有刀剑争鸣不休。萧曜感觉到双手抖得厉害,他必须一再地稳定心神,才能再拨动琵琶,可这一次响起的,是《凉州》。

  萧曜僵住了,他屏气凝神地停下奏乐,如临大敌地放下琵琶。

  他重重倒在地板上,新生的汗意似乎在拼命推他起来,然而身体又是那么沉重,他动弹不得,惟有一动也不动地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

  眼前骤然大放光明,萧曜难耐地遮住眼睛,想躲回黑暗中。

  可惜带来光明的人心如磐石,根本不为所动。不仅将灯烛搁在他的身旁,还用力推他:“你怎么睡在这里?”

  萧曜闻到浓重的酒气,不由得蜷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抱怨:“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今天是元双和子语大喜的日子,我略喝了几杯。不过比不上你。真是士别三日,连买醉都习得了……哦,也不是买醉,是不告而取。”

  萧曜费力地睁开眼,头痛得像是有一桶水在七上八下。他扶着头摇摇晃晃坐起来,看着程勉半天,才说:“我睡着了?”

  程勉面色酡红,确实是喝了酒,目光却不大友善;萧曜神色迟迟的,口干舌燥地望着他说:“……我渴。”

  闻言程勉挑眉,萧曜添上一句:“我是说我眼下渴。”

  程勉又看了他几眼,转身给他找茶:“茶水是凉的,喝了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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