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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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曜暂时停了一旬的公务,闭门不出,也不见外客。到了第十日上,程勉不请自来,猛然意识到他也消瘦不少之后,萧曜随口一问,却从他这里得到了另一桩死讯——

  赵泓新婚不久的妻子死于难产,刚出生的婴儿也不幸夭折了。

  不到半年的工夫,萧曜已经接到了死亡的消息,其中既有他的至亲,也有胜似亲人的骨肉。所以从程勉那里得知这个凶讯后,他只是觉得荒诞不堪,一个念头反复在心口冲撞:原来人是这样轻易就死去的么?

  与萧曜不同的是,程勉没有为故太子服丧,说及陆氏的死讯时也不见哀伤,倒像是一个局外人,这让他带来的死亡的消息更不真切了。程勉面上的疲惫之色让萧曜也生出恻隐之心,轻声说:“你要节哀。”

  “我无哀可节。”程勉平淡地说,“陆檀不是我的亲人,说起来,倒算是你的亲戚。”

  萧曜看着他,恳切地说:“可哀悼之情,都是发自内心,未必只看亲缘。”

  程勉却问:“你要守足一年的丧么?”

  萧曜似乎没想过还能有别的选项,点了点头:“是有此意。”

  “太子薨是大丧,你又是他的弟弟,要守丧也合乎情理。你本来也不甚饮酒,那房事上,你守不守?”程勉抬眼,嘴角微微一扬,继续问。

  萧曜愣住了。程勉见他满脸错愕,笑意反而更分明了:“所以我劝你还是不要守。‘哀悼之情,发自内心’,陷入虚礼,又有什么意思。”

  “我……”

  程勉流露出百无聊赖的神色:“太子死了,臣民们若是婚娶生子,便是不臣;父亲死了,儿女们如果没有哀悼啼哭及至形销骨立,就是不孝……生养小孩子无聊之极,但要是君父死了,做臣子的,越是应该多多生儿育女才是……以一人的死,去阻绝天下的生,简直是本末倒置。”

  萧曜只是说:“我谈不上十分悲痛,甚至不觉得太子已然亡故了……故太子生前对我宽厚,母亲去世后还抱着病体专程来安慰我。无论是否守足丧期,我都有意为他守丧一段时日。你不想守随你,无需勉强。”

  这一旬里萧曜恪守丧礼,吃睡都少,说完后莫名异常疲惫,无论如何也不准自己回想母亲去世时的场景。片刻后程勉忽然问:“你想回京城么?”

  “你呢?”萧曜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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