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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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容皎拎着帖子,推门而出,刚巧撞上欲进来的江景行。

  月在地砖上披洒一地银霜,葳蕤草木间烛盏光晕暖黄,微晃在疏朗晚风里,晃出斑驳树影间枝丫荡漾,映亮碧玉树叶,复瓣花朵。

  在江景行眼里,他红衣覆月光,美得似世人为之驻足,苦苦追寻的美梦黄粱。

  谢容皎本欲是有事找江景行,“明天我催一催阿爹将谢桦和陆缤纷之事处理掉,接着我们住到别庄去,等优游阿兄回来。”

  去北荒花费时间不少,陆彬蔚如久久不归,对南边军营影响不小,他自要去交接一番军务。

  江景行原本与谢桓喝酒喝得有些醉意,闻言酒醒了大半:“那牡丹花会?”

  谢容皎:“牡丹花会是邀人来看牡丹花,牡丹花在即可,与我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面对城主府里稀稀落落几株牡丹花,谢庭柏的脸色一定相当精彩。

  光是想一想,江景行就要不厚道地笑出声来:“看不到谢庭柏神色真是挺遗憾的。”

  “伯祖父肯定要生气。”谢容皎正色,“所以我们先北上,北狩过后不等个一年半载别回城主府长住。”

  倘若陆彬蔚在,定要感叹一句,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江景行的离经叛道,是摆在明面儿上的,什么世俗规矩礼法统统拘不住他。

  谢容皎看似不缺礼节,进退有度,仅是因为那是他坚持的道理中的一环。

  然而道理不等于规矩礼法。

  谢容皎明白他的道理未必全,未必都对,所以他极乐意踏足一圈天下壮美山河,印证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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