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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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他如往常一般天不亮便爬起来去田里,只是那天的日头好像格外的大,前几天被赵管事抽打的伤口也格外疼痛,他最终竟是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然而对于奴隶来说,晕了过去并不意味着这一日可以闲着。

  谢渊醒过来后歇不及半个时辰,便被催促着去扫地。

  他前两天的粗麦饼都被抢走,两日粒米未进,整个人浑身无力昏昏沉沉,好在还有背后剧烈疼痛的伤口时不时提醒他清醒。

  扫了一会儿地胃部便痉挛着抗议,他实在饿得受不住,瞧着四下无人便悄悄找出之前藏的小半块麦饼,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

  做奴隶的时日久了,他便也学会在肚子还没饿到难以忍受的时候偷偷藏起一点粮食,以便这种时候用来救命——他常有这种时候,年纪大的奴隶抢走他的食物并不会有人管。

  多么可笑,即使是一群世间最卑贱之人,也要互相争夺倾轧,奴隶们无力反抗欺压他们的主家,只能把力气用在更弱小卑微的奴隶身上。

  而像谢渊这种无父无母又未长成的小孩儿,就是最好的欺负对象。

  不过他也习惯了。

  忽然空气中飘来一丝酒气,谢渊吓了一跳,忙把剩下的一小块麦饼囫囵塞进口中。

  然而这麦饼粗硬干涩无比,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咽不下去,那酒气却越来越近。

  正是赵二赵管事。

  谢渊一看他这酒气熏熏满面郁气的模样,就知他定是赌钱又输了,多半要拿他出气。

  果然赵二停下了脚步,冷笑道:“好啊阿九,不好好干活在这儿偷吃?我看你的胆子是越发大了!”

  谢渊努力地将口中的麦饼咽入腹中,毕竟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可能吃不到饭了,所以即使是一口他也无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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