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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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听了这话却稳下心来,估计这人大概和黄家有什么渊源吧,也许是看到主屋内的灯光亮了才跑进来看看的。我蹦下床,没好气地踹了长毛一脚,这厮一阵穷折腾,本来没什么可怕的,倒把我给吓了个够呛。我递给那人一只香烟,点着火,试探地说:“黄锋老爷子是您什么人啊?”  那人猛吸了口烟说:“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啊,我就是替人家养狗的,到了晚上了我来给狗添点食,看见房里灯亮着,还以为又是黄老太太和小如回来了呢!”  我心说那两个死去的女鬼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在这儿吓唬我呢,闹了半天他就是黄锋说的那个养狗人啊,混蛋翟明也不把这人给介绍清楚,猛的一现身还真让人吓了一跳。我问他怎么称呼,那人边咳嗽边说:“这的人都叫我德叔,名字嘛,这么多年没人叫都快忘了。”我心想你不愿意说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呢!长毛这时候终于缓过神来了,凑过来说:“老爷子,照您这么说,老太太和小如的鬼魂还经常回家来看看了?那你有没有看到过她们?”  德叔似乎对长毛的问题很是不屑,轻蔑地说:“你以为想见就能见到了吗,见鬼也需要缘分的!”  长毛碰了一鼻子灰,仍然不死心,死乞白赖地央求德叔给他讲讲这宅子里闹鬼的事情,德叔看看手表说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过现在还这个时候好,应该没有什么情况,一般这宅子里到半夜才会闹鬼,不但有女人哭喊的声音,还有走来走去的脚步声,热闹得很。德叔给黄家喂狗喂了好几年了,刚来的时候不信这个邪,当晚就抱着铺盖卷睡到我们现在待的这间主屋内了,到了后半夜听到那些声音,吓得不敢看,用被子蒙住头,哆嗦了一晚上,到天一亮赶紧卷铺盖走人了,回到家后还大病了一场,说什么也不肯来了。后来家里实在困难,翟明开出的价钱又十分诱人,无奈之下还得来喂狗,渐渐摸清了那些鬼出来活动的规律,在黄家宅子内只要不待到后半夜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也就坚持下来了,还顺便让自己的老婆接下了每月给宅子打扫两次卫生的活,两人打死也不肯在宅子里待到半夜,倒也相安无事。  我看德叔说来说去也就这些了,再说下去也说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就婉转地下达了逐客令,德叔看时间离半夜还早,磨蹭了半天不愿意走,估计是难得碰到有人肯在鬼宅里跟他聊聊天,逮着机会可得想办法狠聊一通,又骗了两根香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鬼宅。临走时还再三地叮嘱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跟鬼斗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最好趁着还没到半夜赶紧撤离。我和长毛已经下定决心要看看德叔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收了人家黄锋老爷子那么多定金,可不能就这么给吓跑了。  德叔一走,我和长毛把带来的防身用品和一些传说中能克鬼魂的大蒜、荞麦、桃木剑什么的拿出来放在床边,虽然对鬼魂的说法不相信,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好准备吧。临睡前看看那两条狗,大概吃饱喝足了,看到我们也不再乱吼,安安静静地趴在狗窝前,这两条狗倒是能在关键时候起点作用,至少对我们心理上有个安慰,否则这么大一个宅子,又荒郊野外的,两个人还真有点渗得慌。  由于屋内阴凉通风,虽然没有空调、风扇之类的现代化消暑工具,夜里却也不显得热。我和长毛一爬到床上就呼呼大睡,根本没受什么鬼怪的影响。倒是半夜里我被长毛如雷的鼾声吵得翻来覆去,很不满意地从美梦中醒了过来,我用力地对着长毛肥硕的肚子踹了两脚,这家伙安静了片刻又打起呼来。我烦躁地爬起来穿着背心短裤到院子里去小便,大概过去这屋子里的人都是用痰盂来解决夜间尿急的,黄锋要真想住进来首先得改造几个现代化的卫生间出来,不然,这屋子哪能住人啊。  院子里月光如银,泻在长满杂草的地面上,照得整座古宅如同白昼。我躲在墙边小便后,微风轻轻吹在身上,我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两条狗听到声响,低声浅吠了两下就又安静下来了,乡下的夏虫鼓噪地鸣叫着,似乎一天到晚对这个世界发泄不满,又没有住房的困扰,也没有医疗费用的压力,还不用担负高额的教育资金,搞不明白这些破虫子叫个什么劲。  我正要转身进屋继续美梦,却意外地发现主屋的房檐上一点一点的滴着什么东西,在地上已经有一大摊了,我借着月光凑近一看,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地上那一大摊根本就不是水渍,而是颜色鲜红的血!而且屋檐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滴着,我抬头向上望去,鲜血大概是从屋檐里落下来的,那里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形,再说即使是在大白天也有那些青砖古瓦的盖着,不爬上去就别想弄明白是怎么会事。我低头用手指沾了点血一搓,不错,这么粘稠,颜色鲜红,绝对是鲜血无疑。  我急急忙忙地跑进屋里,准备把长毛叫起来一起去察看一下。一进屋意外地没听到长毛震耳欲聋的鼾声,我摸索着把灯打开,昏暗的灯光照在大床上,竟然空无一人,长毛也不见了踪影!  我心中焦急起来,把床上的被单都掀了起来,床底下也搜寻一遍,屋里仅有的一个柜子打开看看,就连我摆在床头的背囊都打开找过了,还是没有长毛的踪迹。我绝望地大喊了两声:“长毛!长毛你个死人大半夜的跑哪儿去了?”除了嗡嗡的回音之外没有任何回应,夜间原本就比较安静,我这么大的喊声只要长毛还在古宅里就应该能够听见,除非是他发生了什么意外。  正在这时,突然从院子里传来一声尖笑,笑声阴冷凄厉,让人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起6W点6W中6W文6W网6W授权发布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古宅(三)  (起1I点1I中1I文1I网更新时间:2007-9-24 21:26:00  本章字数:2321)    院子里传来的笑声响了一下就嘎然而止了,我担心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现掳走了长毛,从背包里找出夫子庙黑市上买来的电警棍,这玩意不错,既能当电筒又可以防身。我推开房门,警觉地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月光如水,洒在地面上,一切都清晰可见,两条看家狗安静地躺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如果是它们不熟悉的人或者动物,这两个家伙一定会叫唤两声的。看这个情形,不象是什么陌生的东西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屋檐还在滴着血,我四处看看,又喊了两声长毛,没有得到回应,我正准备进屋再仔细查找一下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阵风声,似乎有人正要朝我扑过来,我一时来不及闪躲,情急之下打开电警棍的开关向背后捅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电警棍触在人身上发出滋啦滋啦的响声,我一听这声音,暗叫一声“不妙!”  这声音不正是长毛的声音吗?转头一看,果然是长毛捂着肚子弯腰缩成一团,不住地呻吟着,看来这一下电得不轻。我苦笑着拉开他的衣服察看一下伤势,还好,毕竟这玩意要不了命,也就那么一下子,过一会儿应该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我笑着对长毛说:“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跑出来还想袭击我啊?你这不是找电吗!这回可怪不了我。”  长毛龇牙咧嘴地说:“谁要袭击你了?我就是想过来跟你说话你就这么歹毒地电我一下子,就知道上次把你灌醉了你一直怀恨于心,终于逮着报复的机会了是吧?”  我被长毛的话惹得哭笑不得:“就你那破酒量还把我灌醉呢,你还是拉倒吧。”聊了两句长毛渐渐缓过劲来,我问起刚才那声尖笑,闹半天也是这小子看我不在想吓唬吓唬我折腾出来的,弄得人一惊一咋的还。  我引着长毛来到那片屋檐下,把滴血的现象指给他看,长毛也用手沾了点积在地上的血凑到眼前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冷气,说:“还真是血啊!你说这屋檐下有什么玩意,不会真让咱们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我摇摇头说:“那些传说中的不干净的东西不可能会有血的,我看要想知道个究竟咱还是上去看看先。”  两人在院子里四处转悠终于找到一个看上去破烂不堪的木梯子,把它搭在屋檐上,我吩咐长毛在下边把梯子扶好,这个破梯子摇摇晃晃的,一碰就吱吱作响,不要还没爬上去先把我老人家给摔个半死不活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把电警棍插在裤子背后的口袋里,一步三晃地爬上了屋檐。古宅的屋顶都是用青瓦遮盖着的,是典型的徽式建筑,滴血的正是几块滴水檐,青瓦上还隐隐约约可见刻画的纹路。我摒住呼吸,伸手准备去揭青瓦,手刚刚接触到瓦片的时候突然觉得手指处有点疼,在月光下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好像指头上扎了跟小刺,现在也来不及处理了,索性先由它去,等干完活再说。  我换了只手轻轻揭开瓦片,刚刚揭了三片瓦,就从檐下呼啦啦地飞出一群东西来,还源源不绝,我险些给吓得摔下梯子,紧张地双手紧紧扣住屋檐,长毛在下边看到这个情况也紧张得很,仰着头问我:“咋回事?你可别掉下来了,回头弄个残疾可没人养你啊!”我啐了他一口,静下心来去看那不断飞出来的东西,原来只不过是些大耳蝙蝠,大概被我揭瓦片的时候惊了一下,纷纷向外逃窜。  过了好一阵子,那些蝙蝠大概飞得干净了,我继续拆屋檐,那些瓦片上长满了青苔,很是滑手,揭起来比较费劲。已经揭开的地方散发出阵阵腐臭,这大概就是蝙蝠粪便的味道吧,再苦干了一会儿我实在坚持不住了,跟长毛换了一下,由长毛上去拆房子揭瓦,我在下边扶着木梯子。长毛刚一上去,就惊叫不已,直呼这个味道太爽,爽得他直想死了算了。我边笑边借机看看手指,这一看心中不禁一凛,刚才手指上的那个刺现在好像更大了,而且已经在两个手指上长出刺来了,仔细看看却不是梯子上的木刺,更象是从肌肉内部长出来的肉芽,轻轻一碰就疼痛不已。  我边听着长毛在上面大呼小叫,边仔细回想了一下,不经意间再去看屋檐上滴下来的血迹时,才猛然想起,刚才我正是用这两根手指去沾了点血来观察的,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呢?正想着,长毛在上面叫了一声:“哎呀,奶奶的,不知道啥时候扎了根刺,等会换你上来,我好下去拔刺。”  这么说在长毛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刚才也曾经用手指沾了一下积在地上的血,看来真的和这摊血有关系了。现在屋檐已经拆了一大片,血液不再继续往下滴了,我抬头问长毛:“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发现啊?”  长毛大声说:“你急么子嘛,就是扒人家大姑娘的衣服也要有个过程呢!”  我笑着点了根烟,抓着梯子说:“那你慢慢扒吧,反正不着急,咱们有的是时间,随便你咋折腾。”我随意地吐了个烟圈,看着手指上的肉刺,想想还是等长毛下来再跟他说吧,这小子特容易激动,别不小心掉下来了。  正想着,却听见身边“嘭”的一声,梯子顿时轻了下来,长毛从梯子上摔了下来,正躺在地上打滚。我急忙跑过去扳着他检查伤势,仔细看了半天,还好,这小子肉糙皮厚,这么老高掉下来竟然没啥大问题,就是胳膊上擦破了点皮,流了点血。我拍拍长毛的脸说:“怎么样?有没有问题?要不咱叫个救护车?”  长毛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不过估计摔这下也不轻,缓了一会儿他用手朝上指指屋檐,憋了几个字出来说:“上面,有、有人!”  我说:“你给摔昏头了吧,那么小的屋檐下边能藏住人啊?”  长毛说:“真、真的!我看见他还在动呢!要不我能摔下来吗我!”  我抬头看了一眼,屋檐已经被我们拆得七零八落的不象个样子,虽然里面可能有大量的蝙蝠藏着,但要说有个活人待在里面,还是和那么一大群蝙蝠栖身于一起,我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看看长毛没什么大碍,我拿起电警棍,再次顺着梯子爬了上去。    起1I点1I中1I文1I网1I授权发布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古宅(四)上  (起6K点6K中6K文6K网更新时间:2007-9-24 21:26:00  本章字数:1470)    长毛此时也恢复了过来,抓着梯子紧张地看着我,屋檐已经被长毛拆出一个大洞来,我打开电筒对着里面照了过去,光束聚在一个肥大白硕的脸上,看上去竟然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嘴角微微上弯,眯缝着眼睛顺着光束恰好盯着我,与长毛说的有所不同的是,老头还不断发出沉重的喘息声来。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还是被这景象吓了个半死,差点把电警棍给扔下去。不过等这阵惊慌过去以后,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其实那并不是一个人,更别提什么活人了。这个东西接近人的头部大小,也呈不规则的长圆形,近乎于人的脸部轮廓,所以长毛和我才先后有把它当作人脸的错觉。现在看来,它整个就那么大,下面又没有连接着身体,当然不会是人类了。  我看看指头上逐渐长大的肉刺,心想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屋檐滴血的根源所在,既然肉刺是由于接触到血液才生长出来的,那解除的方法大概也要从它的根源着想,说不定这玩意就是解药也不可知。于是痛下决心,伸手进去,用力把那个球状物掏了出来,这东西被我的手一碰到就自然地缩了一缩,似乎还是个活物,这时候也烦不了那么多了,站在梯子上这么长时间我感觉腿脚已经有点麻木了,管它什么东西,先弄下去再说。  我把球状物抱在怀里,顺着梯子爬了下来。长毛已经从摔下来的痛苦中彻底缓过劲来了,胳膊上的伤口也止住了流血,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爬下来把怪东西摔在地上,和我一起凑近了在月光下打着电筒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奇怪的是球状物已经从白色逐渐转变成了淡黄色,表面上的人类五官也显得不那么清晰了,拍上去还富有弹性和粘粘的感觉,肉乎乎的就象是一团肥肉一样。长毛说:“这是个啥东西?刚才我明明看到它在动啊,就好像有个人在对我笑一样。”我没有理会长毛,而是蹲下身来再一次认真地看了看这个球状物,然后果断地从口袋里掏出瑞士军刀从球状物上割了一小块下来,被刀子割过的伤口竟然流出了红色的液体,就象是人类的血液一样,长毛惊讶地说:“活的?”  我没敢再用手去沾惹球状物上汩汩流出的液体,小心地清理了一下瑞士军刀,自信地对长毛说:“我说毛啊,你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吗?”  长毛摇摇头说:“你就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啥?”  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太岁!”  长毛惊奇地说:“太岁?不能在它头上动土的太岁?”  我点点头说:“正是。”  长毛说:“那咱们今天可完蛋了,不但把头上的砖瓦掀了个干净,还给它挪了个窝,你还在它头上动了刀子,这不明摆着要倒大霉吗!”  我鄙视地瞪了一眼长毛,恶狠狠地说:“你懂什么!你说的那叫迷信,一点也没有科学依据。我没辞职的时候曾经和导师去过当地乡下,就是去看人家发现的一个太岁,不过那个太岁和这个不太一样,咱们今天发现的这个叫‘血草复合粘菌’,俗称‘血太岁’,屋檐上滴下来的血就有可能是它产生的,这玩意每隔一段周期就会自体内产生一种类似人类血液的体液,直到充盈体内囤积不下的时候就会自球体的表面渗透出来,这也是它的一种新陈代谢的方式。”  长毛打断我的话说:“老大,你能不能用人类能听懂的语言说话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都搞糊涂了。”  我摊开手掌把指头上的肉刺指给他看,兴奋地说:“看到这个肉刺了吗?你刚才指头上的刺也一样,这可不是梯子上扎的,而是因为咱们俩都沾染了血太岁的液体导致的,这种液体就是菌类的分泌物,会自然地在附着体上滋生,也就是说如果没得到及时的处理咱俩都得截肢!”  这时突然传来有人走动和咳嗽的声音,我和长毛都被吓得一个激灵。    起6K点6K中6K文6K网6K授权发布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古宅(四)下  (起3F点3F中3F文3F网更新时间:2007-9-24 21:27:00  本章字数:1759)    再仔细辨别声音的来源仿佛就是来自屋檐上方,用远光电筒照过去,只见大批的蝙蝠大概在刚才受到惊吓离开之后又纷纷回巢了,估计是看见本来藏身在巢穴内的血太岁不见了,发出一阵阵焦虑不安的声响来,我们听到的有人走动、咳嗽的声音原来是蝙蝠弄出来的动静。  长毛不屑地对着蝙蝠们竖了把中指,然后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肉刺,想到我刚才说的话才突然吓了一跳:“我说石头你可别吓唬我,我这人从小就胆小!我要是缺胳膊少腿的等回去我哥可跟你没完,我缺一根手指头你得被砍掉俩!”  我呸了他一口说:“看看你反应迟钝的那缺德样子,你当你们家张民是黑社会老大啊?我告诉你,今天还好是你碰到我了,你要跟蚊子一起出来,别说一根手指头了,就掉一个胳膊也算你捡便宜了。现在咱们只要把这血太岁身上割点肉下来,煮吧煮吧吃了,就大功告成了,可以化解你的一切灾难。”  长毛说:“化解一切灾难?你不是想让我食毒自杀吧?”  我说:“你就想死我还不愿意陪呢!”  长毛一听这话起身就跑厨房里准备锅灶去了,那间厨房原本就有口大锅,只是年代长了,早就锈迹斑斑的不成样子了,我看长毛心急火燎的只好小心翼翼地把血太岁端到厨房里,和长毛一起洗洗涮涮了半天,直到天色放亮,终于把锅给洗刷干净点起了火来。  我看看刚才切下来的那块血太岁的肉,大概还不到半两,俩人吃肯定是不够了,狠了狠心又给血太岁动了一刀,把肢解后的血太岁悉数放到锅里用小火慢慢煮了起来。  边煮边给长毛解释太岁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这太岁是一种生命演化过程中介于原始菌类向植物动物演化过程中的粘菌复合体,而血太岁则大多会被发现于蝙蝠、燕子的窝里,它们既可以象动物一样吞噬其它生物生存下去,也可以象植物一样通过光合作用存活,这叫作异养和自养功能,据说这玩意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核酸,可以激活人体的免疫系统,增强免疫功能,尤其是血太岁,其价值更是不可估量,所以今天我们算拣到大便宜了。  长毛拨拉着灶火说:“那你说人家在这个宅子里听到的那些鬼魂的动静是不是就是这个血太岁捣的蛋啊?”  我想了想说:“说句老实话,关于太岁的传说我也是以前听导师讲的,具体它的习性和会给环境带来什么影响还真是不知道,不过咱们刚才不是看到那些蝙蝠折腾的情况了吗,我估摸着那些人说的鬼魂其实根源就来自蝙蝠群。再加上德叔他们说的什么太太、小姐的死也很蹊跷,这才会有那些说法吧。”  早晨的天色不错,太阳早早地挂了起来,我和长毛把随身带的方便面倒出来,一人盛了一大碗“血太岁汤”当作营养早餐开动起来。吃起来倒是没什么味道,却真的感觉神清气爽,浑身上下立刻有了使不完的力气似的,最关键的是,到正午的时候,我和长毛手上的肉刺渐渐退去了。  自从我和长毛把黄家古宅里的血太岁消灭到肚子里,我们又在当天把破损的屋檐做了简单的“修理”,把那些蝙蝠赶走以后用泥巴彻底把它们的巢穴堵了个严严实实,让蝙蝠没有了归路。那些蝙蝠闹腾了两个晚上就不见了踪影,估计是另觅住处去了吧。  又住了几个晚上,再也没发现什么其它的怪异动静,甚至我们还撬开黄家的祠堂进去参拜了一下黄锋的列祖列宗们的牌位,整幢古宅似乎回归了平静,彻底打破了大家传说中的闹鬼现象。期间和每日必来的德叔把酒言欢,相谈甚爽,德叔知道了血太岁的事情,也是满脸堆笑,对我和长毛的伟大功绩佩服得五体投地,对未能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城里做大生意的长毛哥哥遗憾万分,并一再邀请我和长毛下次来滁州一定要到他家里去打扰打扰,最后才依依不舍地给我和长毛拿上一大堆山里的野味送我们踏上了回南京的道路。  回到南京跟黄锋老爷子添油加醋地交待了任务完成情况,得到了老爷子由衷的赞赏和一笔不菲的报酬。要说人家有钱人就是大方,随手这么一挥,漏出点银子来就够我和长毛忙乎个一年两年的。  原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我也算给足了麦洁面子,她的一通瞎吹胡侃,就让我们远赴滁州艰苦奋斗了数个日夜,还好有点银子做动力和补偿,否则肯定要昏倒在半路无法继续工作。黄锋老爷子一阵疯狂的赞美之后,突然话锋一转,说既然我们两位这么能干,他那里还有一桩难缠的事情,也不适合翟明亲自出马,看看是否继续由我和长毛领衔主演一下。    起3F点3F中3F文3F网3F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章 魔尸(一)  (起1X点1X中1X文1X网更新时间:2007-9-25 20:54:00  本章字数:2538)    黄老爷子说话很婉转,却给人一种不可拒绝的感觉,在没说明是什么事情之前就先让我答应下来。我考虑自己接下来反正也是闲着没事,网店可以暂时交给燕子去打理,这些都不是问题,最关键的不需要整天在朝天宫瞎混,也赚不到什么银子,而且我估计他交待给我们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太难办,大多是他们这些曾经的官场人物不能亲自出面解决的一些小问题吧,就象这次滁州之行,揭开一下黄家老宅子困扰多年的谜团不也是小菜一碟嘛,何况人家出手阔绰,一点也不小家子气,我就没考虑太多,和长毛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点头应允了。  黄锋说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原本不算什么难事,是他的一个小朋友在东南亚开了家降头术馆,前些日子和生意上的对头闹别扭,结果弄了个两败俱伤,结果人家在临死前给他下了个降头,这个降头十分难以排解,要用到一种叫“深海魔尸”的东西,而这深海魔尸他们查下来只在泰国南海的一个叫“松加拉”的小岛附近发现有可能存在,所以才决定前去寻找,但他这个小朋友又担心寻找过程会遇到各种不可预测的困难,想找点人手帮帮忙,偏巧自己的降头馆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也没人能跟他一起去完成这个任务了,又不能在泰国境内找人做这种事情,这才求到了黄锋。  我一听这过程还真够复杂的,不过既然已经应允了老爷子,也不能食言,就跟老爷子约定过两天还是由翟明安排我和他那位小朋友见个面再说。  回去之后,晚上躺在床上我左想不对,右想不对,总觉得这件事情里面有点猫腻,却苦于找不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其实滁州之行感觉问题解决得有点太过简单了,这种芝麻绿豆大点的事情犯得着黄老爷子托人找两个不认识更不了解的无业游民来帮他的忙吗?看看翟明那训练有素的行事作风就该知道老爷子不可能手底下没能人,即使现在离开岗位了,百足之虫还死而不僵呢,这种事情应该是信手拈来的吧,可为什么会找我和长毛出面,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手下行事不方便,仅仅是要看看麦洁的这两个朋友到底有没有水平吗?现下要我接下的这桩事情虽然还不甚清晰,但我想更没必要让我和长毛出马了,我们算什么啊,一面之缘,为老爷子办过一次事情就这么信任我们了?这里面该不会有什么陷阱吧,不过人家也没必要设个局来对付我和长毛啊,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没有厉害冲突,给我们那两个钱还是他自愿的。  我越想越是纳闷,越纳闷还就越止不住要去想,我坐起来给长毛拨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的想法,长毛还在睡梦里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道道来,反正就一句话,有钱拿是好事情,还能顺便出国转悠一下,何乐而不为呢!我想想也是,这种机会当属千载难逢,想当年我没辞职时天天做导师的跟屁虫,导师那么多出国的机会都从来没带我混一小下,也烦不了什么一二三了,先整了再说。  过了两天,我和长毛赶往翟明安排好的饭店去和黄锋那位小朋友见面,一进包间我立刻就愣住了。  包间里坐着翟明和麦洁,还有一个人正对着大门的方向,此人左耳上钉着一只银质的骷髅耳环,染得跟人类排泄物同一颜色的一头乱发,Levis的休闲T恤,不是林庆喜是谁?长毛见我半天没反应,用胳膊轻轻地碰了我一下,我这才恍然收回走失的小心灵,大大咧咧地走到饭桌旁坐到翟明的下手,自顾自的叼了根烟说:“我说翟明,你们黄老爷子事先可没跟我说明是谁啊,我回去以后仔细想了想,这玩降头术的人可不是好惹的,为了避免惹祸上身,我想想还是不去的好。”长毛听了我的话一怔,这毕竟和我们来的时候说的出入太大,不过还算这小子反应不慢,紧跟着我说:“对对对,我们想过了,泰国那破地方哪是人去的啊,再说还要往海里走,我们都是在南京土生土长的好孩子,最怕的就是水了,所以还是不去的好。”我满意地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脚长毛,啥叫兄弟?连理由都不问就主动附和我的说法,这就叫兄弟。不过想来他小子也知道原因了,上次为了帮林庆喜解降头,就是麦洁一个人孤身陪这小子去的泰国,为此我一直怀恨于心,始终把林庆喜当作我的头号情敌,一般长毛、蚊子他们根本就不敢在我面前提这个人的名字,生怕我一激动就摔桌子砸碗什么的,干出不文明的事情来。  翟明也是一怔,原本今天叫我们来是商议如何出行的,哪里会想到我和长毛来个临时变卦呢。麦洁“扑哧”一笑说:“这个臭石头,几天没见还会耍脾气了,你前面不是跟人家黄伯伯答应的好好的吗?”  我没好气地说:“我这人就是爱出尔反尔,别人都用‘朝秦暮楚’、‘朝三暮四’来形容我的。”估计这话是说的重了点,麦洁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只是因为席上人多,不好发作罢了,要搁平时,还不得立马甩手走人。  我见场面有点快收不住的架势,但也不能太不给自己面子了,仍然很叼地跟翟明说:“其实是这样的,我考虑这趟去泰国不是去观光旅游的,甚至存在很大的危险,而且往海上去,正跟长毛说的一样,我们根本就没有这个经验,所以考虑再三还是觉得不要耽误了人家的正事的好。”  翟明听了这话才长舒了一口气,麦洁也脸色逐渐转晴,两的人都扭头看着林庆喜,现在到了他该表态的时候了,这厮要是不给我面子我立马让他当场下不了台,在我们南京这地盘我还就不信整不了他了。  林庆喜慢悠悠地说:“石先生可能对降头术有点误解,不过这个可以在以后的接触中我来慢慢解释,至于您刚才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我在泰国找了一个华人朋友跟我们一起出行,他曾经参加过越战,而且航海术很是厉害,应该能帮到我们。其实我们要去的松加拉岛离陆地不算太远,也就两三天的航程,我想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至于寻找深海魔尸的过程嘛,应该说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否则我也不敢劳动两位了,但我相信以两位的能力应该是毫无难度的。”  这小子给戴的高帽倒的确受用,说起来和他也没什么仇啊恨啊的,就是那次在江宁镇曾经有过短暂接触,完了再也没碰过面,至于情敌的说法毕竟还只是我一厢情愿,人家麦洁又没许配给我,甚至都没跟我确定过恋爱关系,我凭什么去吃这个干醋呢。  有台阶下我就好办了,我故作犹豫地说:“要不这样吧,我再带两个人,你把我们出行所需的一些物资准备齐全了,另外保证我带来的人的报酬就行了,这些做到了,我们就开路。”  看着林庆喜连连点头欣然应允,我暗想自己的又一个探险历程要开始了。    起1X点1X中1X文1X网1X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 魔尸(二)  (起3A点3A中3A文3A网更新时间:2007-9-25 20:54:00  本章字数:2432)    跟林庆喜说定了泰国之行,服务员也开始川流不息地走菜。  我一边大口地喝着啤酒,一边跟林庆喜说:“为了确保行程安全,也为了督促泰国人民不要保留什么‘深海魔尸’这一类邪恶的东西,我决定除了我和长毛以外,还要带上我的另一个好友周世文,他虽然不善于擒拿格斗之类的粗活,但是对各地方言很有研究,还懂一点古文字,会对寻找深海魔尸很有帮助;另外我准备还带一个私家侦探小马,让他可以利用各类蛛丝马迹寻找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来,当然如果小马去了,他的助手兼爱人青青也得跟着;还有麦洁不去不行,她那么擅长蛊术,也许对降头术的破解会很有帮助;最后,为了旅途愉快,我还准备把长毛他哥张民店里的服务员燕子带上,主要负责后勤工作,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麦洁笑着说:“你这哪是帮人家找东西啊,整个一个新马泰旅游团。我跟你说,就你不带我我也非去不可。”  一听这话我又冷了一大截,长毛咬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说:“麦洁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作为我们石老大的准媳妇,你怎么能不听老公的意见就擅自行动呢,这在咱们中华民族就叫‘有失妇德’!”  麦洁笑得差点没把喝到嘴里的啤酒喷出来,拍拍胸脯说:“长毛你可不许瞎说,谁是你们石老大的准媳妇儿了啊?还有失妇德呢,我告诉你,我就是觉得这么好玩刺激的事情没有我的参与肯定不行,我一直后悔上次你们俩去滁州没带我呢。”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我算弄清楚了,人家黄锋不是要设什么局子陷害我,只不过是受了麦洁的蛊惑而已,老爷子可能连林庆喜是谁都不认识,事已至此,说啥也是白搭了。  我嘴里含着一口酒,含混不清地对林庆喜说:“你看到底怎么样,行,咱们就这么的,如果不行,那你就另请高就。”  林庆喜面露难色地说:“别人还可以,你看你那个私家侦探朋友是不是可以不去,毕竟你和张永先生也有这方面的经验,我想找出深海魔尸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而且人多了可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说句老实话,我这里费用也比较紧张。”  这时候长毛已经给小马挂了个电话,问过了他的意见,听到林庆喜的话使了个眼色给我,我知道小马是不肯去了,就大大咧咧地说:“也好,毕竟人家也忙,要不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其他人可不能少了,还有一些必要的装备我会列个清单给你,要尽快配齐,否则就等于赤手空拳上战场,一点把握都没有,我可从来不打没准备的仗!”  大家都有了台阶下,自然接下来的谈话就比较宽松了,我也不能过分的去折腾人家,说白了麦洁又不真的是我的女朋友,这个干醋吃得也不可过于明显。  这样一来,出行的人包括我、林庆喜、麦洁、长毛、蚊子、翟明和林庆喜在泰国的朋友一共是七个人,虽然我说让燕子去,但张民的店不能不看着,其实也就那么一说罢了。七个人的队伍还是比较庞大的,估计到时候就算没碰上什么危险,就这么多人麻烦事也少不了。  酒过三巡以后林庆喜摊开手掌让我们看看他的手掌,只见他双手掌心各有一大快鲜红的斑记,象是水墨画中的一摸云彩一样,在斑记的四周有些细密的线条向外延伸,双手各有一条粗线直通动脉,顺着血管向上延展,最远处已经到了肘部。林庆喜解释说这就是中了对头的降头,这种降头以尸毒为媒介,随着那根红线的不断生长,最终侵入心脏,就会暴毙而亡,唯一的破解方式就是找到深海魔尸,再根据降头术的破解办法进行破解。林庆喜的师傅的对头都已经在双方的争斗过程中先后死去,却给他留下了这个恐怖的记号。  他掌心的斑记就象是一摊鲜血要呼之欲出一样,鲜红欲滴,很是吓人,看来这降头术的确厉害。  我不禁想起了自己在去年八月份时手臂上也长了一大片皮癣,到最后因为接触到被人下了鬼蛊的玉匣子更直接发展成了令人恐怖的结果,竟然会在胳膊的皮下组织上长出类似蜘蛛的幼虫来,要不是后来在凌寒寺遇到麦洁几乎就嗝屁着凉了。看起来林庆喜的这块斑记也是类似的玩意,如果得不到尽快的救治,恐怕也要上天堂去享受生活了。  麦洁好奇地问他:“小林子你这块斑疼不疼?”  林庆喜摇摇头说:“疼倒不疼,平时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我很清楚,这就是十分厉害的尸毒降头。这种降头术需要消耗施降者很大的精血,所以我们的对头在下了这个降头以后自己也精力耗费过度,又着了我师傅的道,这才死去的。这种尸毒降头施降时只要采一点普通的尸毒就行了,但要解降的话却只有深海魔尸才能化解。”  麦洁说:“上次我跟你去泰国那一次却没见你中这个降头啊?”  林庆喜说:“是啊,原以为事情都已经了结了,谁知道你回来以后又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也因此中了对手的降头,如果不是我中就是我师傅中,不过可惜的是我还是没能挽回师傅的性命。”  我惊讶地问他:“难道在泰国你们可以随便杀人啊?死了那么多人就没有警方介入调查吗?”  林庆喜说:“泰国也是法制社会,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只是一个不懂降头术的人是根本就无法想像降头这种东西,在他们看来,死去的人无非就是因病而亡的,根本就不会牵涉到谋杀,甚至用现代的医疗手段也能对因降头术而死去的原因有个‘科学’的解释,这样一来,自然没有人追究了。”  长毛惊喜地说:“那可真是好办法,我正好有个仇家,你快帮我用降头术把他被灭了呗?”  林庆喜微笑着摇摇头说:“我们与对头的纷争本就犯了降头术的大忌,我师傅在临死前还一再叮嘱我今后万万不可再用降头术害人,否则法力也会因此受损。降头术之所以能存在,就是因为它的主旨并不是要害人,而是要防人、救人,否则还不跟其它的妖术一样早就不复存在了。”  长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满地说:“我看这降头术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不能乱用,学了还能做什么!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学点真本事呢,省得惹祸上身。”  林庆喜感慨的说:“张先生的话没错,我现在是深陷其中,没有了别的出路,作为一名降头师,明知道错也只好就这么错下去了。”    起3A点3A中3A文3A网3A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魔尸(三)  (起8F点8F中8F文8F网更新时间:2007-9-25 20:55:00  本章字数:2644)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蚊子用从林庆喜那里搞来的钱购买了水肺、气瓶、潜水湿衣、浮力补偿背心、简易橡皮筏等一干潜水装备,又准备了一些糯米、姜汁、大蒜、符纸等一些传说中能够克制僵尸的物品,再加上一些简易的防身装备,基本上在国内的准备工作就算结束了,剩下的一些带有杀伤性的防身武器和有关降头术的器具以及行程中所需的粮食就要等林庆喜到泰国以后再做准备了。  和蚊子、长毛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汇合翟明、麦洁、林庆喜从南京直飞泰国首都曼谷。  泰国地处亚洲中南半岛的中南部,东临太平洋,西临印度洋,与缅甸、老挝、柬埔寨接壤,疆域沿克拉地峡向南延伸至马来半岛,与马来西亚相接,其狭窄部分居于太平洋和印度洋之间。整个国家有三十多个民族,以佛教为国教,一到了泰国几乎随处可见身披黄色袈裟的僧侣以及富丽堂皇的寺院。  一到机场燕子和麦洁就不停地买了一大堆当地特产水果,什么榴莲、山竹、红毛丹,两个女人吃得眉开眼笑的,直呼过瘾。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拉乌,地处泰国西南角,紧靠马六甲海峡,与曼谷距离不近,为了抓紧时间,我们还是没有在曼谷做过多的停留,直接马不停蹄地乘车赶往拉乌,也好早点与等在那里的林庆喜的朋友相汇合。  直到傍晚才在一帮闹哄哄的泰国人的围攻下抵达了拉乌,林庆喜的朋友派了一个叫那空的泰国人来接我们,那空看上去个子不高,一头乌黑的短发,红褐色的皮肤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亮闪闪的,手脚麻利,一个人把麦洁和燕子、林庆喜的背包拿在身上还健步如飞,看上去就是个典型的泰国土著,一直跟林庆喜用当地的土语交流,长毛看着那空不停地忙前忙后把包裹行囊装上一辆大敞篷吉普,低头跟我说:“这小子矮是矮,力气可不小啊!”  谁知那空忙里抽空,回头用生硬的中国话说:“我当了四年的国王军,受过训练的嘛!”这一说话把我们都给吓了一跳,原以为他不会说中国话呢,大概是跟中国人交道打得多了的缘故,也能用中国话跟人交流了吧,看来今后在他面前说话还得注意点了,不能太随便了,否则引起国际冲突可不得了。  等大伙把东西装上车,又坐着大吉普沿着海岸向林庆喜安排的临时驻扎点进发。一路上看到海边游人如织,一片热闹景象,还好,比起南京五台山游泳馆下饺子的壮观景象要差了许多。车子开了一会,逐渐人烟稀少起来,终于在一座靠海的小山丘旁停了下来。  我们纷纷跳下车来,长毛摸着肚子说:“小林子你不是想把我们给拐卖了吧?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住都没地方住,我这肚子也饿的咕噜咕噜的,怎么解决啊?”  林庆喜忙着从车上卸装备,用手向小山丘背后一指说:“我朋友在那里搭了个简易房子,大家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大家急急忙忙地拿着卸下来的东西顺着林庆喜手指的地方走过去,绕过小山丘,面前豁然开朗,原来这山丘背后大有名堂。山丘处在一大片开阔的海滩边上,在山脚下有一座吊脚楼,大概就是我们要住的地方了,在吊脚楼上还挂着盏太阳灯,照得沙滩一片金灿灿的,煞是好看,这里地处偏僻,荒无人烟,估计是用自备的小型发电机取电的,远处一个气派的游艇停靠在海岸边上,随着浪花轻轻浮动。  燕子和麦洁看到这副美景高兴的大呼小叫,高喊着要留在这个地方不回去了。长毛没好气地说:“喊什么喊,再喊把你们俩女孩子扔在这儿不管了,没吃没喝的看你们还高兴个啥!”  两人正要反驳,从吊脚楼里走出来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子,老远就呼喊着:“庆喜,是你来了吗?”林庆喜走在队伍的最后,听到喊声也很兴奋地回应:“老康!是我!快来帮帮我们啊!东西沉得很呢!”  刚才听到那人的声音我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林庆喜一喊他的名字似乎更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对着快步跑过来的那人低声喊了一句:“康树友?”  那人听到我的话似乎愣了一下,冲到我的面前,两人相互一个对视然后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原来他正是我的老朋友康树友。他原是老泰胞陆大海的兼职保镖,最早曾做过苏州一家企业的保卫科长,原来和陆大海做生意的时候我们就相互认识,后来有一次我更是帮助他找到他哥哥康树生死于驭梦术的真实情况,也就是在那个过程中结为了好友,虽然年龄上有点差距,但他感念我倾力帮助他寻找哥哥,两人几乎无话不谈。有一段时间康树友还长期租住在南京城,我们也往来不断,直到后来大家都忙起自己的事情来才逐渐少了交往。  我锤了他胸口一下说:“你什么时候跑到泰国来了?也不通知兄弟一声!”蚊子和长毛也和他是老相识,凑到一起少不了一阵闹腾。  林庆喜等人看到我们和康树友的亲密状态很是迷惑,康树友笑着说:“闹了半天庆喜请来的高手都是我的老朋友,这下子大家办起事来就更方便了。”  麦洁笑着说:“你们老朋友见面倒是开心了,就把我们晒到这吹海风了啊?”  康树友这才意识到我身后还有一大群人呢,连忙把大家让进吊脚楼里,从外表看这个吊脚楼有些破败,似乎不堪重负的样子,谁知道里面却弄的跟个旅馆一样,一共有四个房间,还有一个大的公共客厅,房间里虽然没有冰箱彩电空调之类的电气设备,炊具、水具倒是一样不少,在客厅的一角还对方着康树友提前为我们出海准备的各类物资。  大家收拾停当,齐齐地坐在客厅里,康树友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子好菜,虽然大多是罐头食品和快餐类食品,但对于我们这些跑了一整天没得空休息、肚子一直在唱空城计的伙计们来说也算的上是珍馐美味了。大家也顾不上什么吃相了,连两个女同胞也是一阵海吃,片刻就吃得肚子滚瓜溜圆的,蚊子摸摸嘴说:“味道是不错,就是缺了样东西。”  康树友意外地说:“缺什么东西?”  蚊子神秘地说:“酒!”  林庆喜笑了笑说:“这个怪我,我考虑到咱们休息一下,明天可能就要做好出海的准备了,所以就没让老康准备酒,等咱们回来了,我一定请大家痛痛快快地大喝一场。”  正说着,和我们一起来的那空突然提出来要走,我们都很意外,虽然只有四个房间,但再加上客厅大家凑合一晚上是没有问题的,这么晚了还要走,岂不是多此一举嘛!  那空解释说:“这个地方叫猜差汶,传说中有鬼怪出没,曾经伤人无数,一般人可不敢在此过夜。”  康树友笑着说:“怕什么鬼怪,等我们出海了还要你在这里看着房子等我们回来呢,那你到时候怎么办?”  那空说:“我弟弟在曼谷大王宫的玉佛寺出家,前两天已经回来了,明天我会让他先做一场法事,那样就没有问题了。”    起8F点8F中8F文8F网8F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魔尸(四)  (起7D点7D中7D文7D网更新时间:2007-9-26 21:24:00  本章字数:2665)    大家看看也阻拦不住那空,在这个全民信佛的国度,恐怕这种对所谓鬼怪的恐惧和敬畏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嘱咐那空路上多加小心,一行人在吊脚楼外看着那空开着那辆吉普车渐渐远去了。  此时天色已彻底黑了下来,吊脚楼上的太阳灯四周围了许多蚊虫不断飞舞,犹如中山北路上的路灯一样,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南京城。柔和的灯光洒在银色的沙滩上,听着不远处传来阵阵的海浪声,真是恍若仙境啊。  我和麦洁、燕子、长毛,包括翟明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虽然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还是不愿这么早就睡觉,林庆喜、老康、蚊子则先回房就寝,我们五个人光着脚围坐在沙滩边上,任由冰凉的海水冲洗着双脚,惬意地聊着天。  翟明一路上话都不多,即使说两句也是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模样,跟我和长毛、蚊子大不相同,倒是和林庆喜稳重内敛的性格有点相像,这时候大概是受情景感染,也和我们聊了个热火朝天,说的话比起这两天一起在路上奔波的话加起来还要多,倒是十分出乎我的意料,看样子他骨子里也是个性情中人。原本我还担心这次出行,林庆喜加上翟明,还有“他的朋友”,仅靠我和长毛、蚊子还搞不过他们,再说林庆喜还有个绝招,会什么降头术,万一把他惹急了用那玩意来对付我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看来,就算麦洁和燕子持中立态度,一旦双方起了冲突,蚊子和长毛肯定是毫不含糊地站在我这一边,康树友如果还念旧情的话也不会和我太多为难,包括翟明,应该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那么冲突中我必定是稳操胜券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不明事理的人好像就是我自己,嘿嘿。  翟明在跟随黄锋老爷子之前是一个工程部队的指导员,由于这次我们的出行完全是为了帮林庆喜寻找深海魔尸的,所以他跟我们讲了一个他们部队在河南铜湖执行任务时遇到黄鼠狼怪的故事。  那时候翟明带领的部队只是整个执行任务的一个不算完整的连队,大部队负责打挖沟渠,翟明带领的小部分人马主要负责地址勘探,是打前哨的。到了距离铜湖不远的一处地方后部队首先完成了勘探等其它任务做临时休整,扎营等候大部队的到来。  没过几天有战士跟翟明反映说一到也里老是听见响声,好像是女子高跟鞋的敲击地板的声音似的,还不是一个两个人听见了,住在五到八号帐篷的战士几乎都听见了,翟明原想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个地方荒无人烟,附近又有几座小山包,难免有点野兽什么的到夜里出来活动,反正连里也没少什么东西,干脆懒得去管了,偏偏受不了几个战士的撺掇,一琢磨要真是什么野兽还不如就候到夜里,逮住以后米西米西打打牙祭。  翟明原本就还年轻,一激动也就从了大家了,叫了四五个战士跟着自己就躲在八号帐篷里,到了夜里十一点多钟果然听见“卡拉卡拉”的响声从帐篷外传来,翟明悄悄掀起帐篷的一角,从缝隙里向外望去,看见的景象把翟明惊得目瞪口呆,只见一胖一瘦两只黄鼠狼做人立状,后腿上套着两个破碎的鸡蛋壳,就象在完成一个重大的仪式似的绕着几个帐篷不停转圈,速度不紧不慢,那响声正是黄鼠狼脚上的鸡蛋壳敲击地面发出来的声音。翟明他们搞工程的常年在外,也曾看见一些黄鼠狼,但象这个模样的可是头一遭,尤其令人称奇的是这两只黄鼠狼却不象一般的那样一副畏畏缩缩的贼贱样子,看上去似乎雍容华贵,从容不迫,就象两个颇有气概的贵妇人在参加一个葬礼。  翟明正要发话,突然看见身边一个叫黑子的战士一掀帐篷的门帘钻了出去,这时候一旦喊他势必要惊动那两只黄鼠狼,也只好由他去了。黑子刚刚钻出帐篷,那两个畜牲立刻就发现了动静,略瘦一些的那只黄鼠狼迅速踢掉脚上登的鸡蛋壳,向外飞奔出去,那只胖家伙一下子慌了神,看黑子扑得凶猛,根本来不及踢掉蛋壳,跌跌撞撞地也想跑,黑子低吼了一声:“狗入的还想跑!”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压在了胖家伙的身上,黄鼠狼带着东西还在挪动,黑子已经冲上去抱了个结实。  翟明等人这时钻出帐篷,看到原来黑子是把自己的军大衣当作扑黄鼠狼的利器,军大衣团成一团自然能摔得远、准,而且大衣在空中就会散开,正好增大面积把黄鼠狼罩住。大家再看那只瘦黄鼠狼,早就跑得不知踪影了。  黑子紧紧攥着大衣嘿嘿笑着对翟明说:“指导员,你看,这下咱能吃上野味,打打牙祭了不?”翟明笑着说:“这么小一只黄鼠狼还不够咱全连人塞牙缝的呢,我看你们哥几个自己去想办法吧,别让人炊事班的给逮住了我就当啥也不知道,否则,军法处置!”大伙一阵欢呼,黑子抓着大衣狠狠地朝地上摔了几下,估摸着差不多了,大开大衣一看,那只胖胖的黄鼠狼子已经被摔得奄奄一息了,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眼看就要归西了,只是看来在黑子摔大衣的时候它放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臭屁,大衣打开后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大衣的衬里都被熏得发了绿,看来是再也没法子穿了。大伙都被臭得受不了,躲了老远,黑子不肯撒手,紧攥着黄鼠狼的尾巴又照着地上一块大石头狠命地摔了几下,直到把黄鼠狼的脑袋摔得稀烂,看不出形状来才罢休。  这天晚上,黑子带着几个战士跑到炊事班偷了点调料出来,一伙人跑到附近的一个山丘边上,把黄鼠狼开膛破肚,大快朵颐了一场。那年头本身就难得看见荤腥,战士们都快成了食草动物了,这一顿肉让几个人乐和了好几天。  翟明碍于自己指导员的身份,不能和大家共享美味,心里十分郁闷,却还得摆个架子,让黑子几个人连着干了好几天苦力。  又过了两天,跟黑子住一个帐篷的战士小曹又跑来要跟翟明汇报点事情,翟明没好气地说:“你小子不是又发现什么黄鼠狼啊野鸡野兔什么的好玩意了吧?我可告诉你,这回不逮个七只八只的你们给我跑三一三去连挖两天的勘测沟!”  小曹上次也跟黑子他们一起逮的黄鼠狼,知道指导员是因为馋肉吃发点小脾气,心说我们叫你吃你又要摆个谱那哪能怪得了我们啊,脸上还得陪着笑说:“指导员您误会了,我这回是要给您汇报另外的事情!”  翟明说:“那你倒是痛快地说啊?磨磨叽叽的不象个当兵的样!”  小曹说原来自从吃了黄鼠狼那天晚上起他们帐篷里每天早上起床都发现黑子一个人睡到帐篷门口,还粘着一身的杂草和泥巴,大家担心这小子可能是得了什么梦游症。  梦游在军营里是个大忌,因为传说以前有个农村来的战士梦游,晚上起来把别人的脑袋当西瓜,挑了个“最熟的”当场给开了瓢,完了自己还乖乖地上床去睡觉,醒来看到人死了也是一脸惊讶,所以为了提防这种事情,要是发现有人梦游是绝对不能进军营的。  翟明听了小曹的汇报也不敢怠慢,决定今天晚上查个究竟。    起7D点7D中7D文7D网7D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魔尸(五)上  (起4H点4H中4H文4H网更新时间:2007-9-26 21:25:00  本章字数:1799)    当晚翟明带领几名战士等黑子睡着了就守候在帐篷里,这家伙一睡觉就呼噜震天,雷打不动,任凭你怎么说话、吹牛,闹得多凶他都不带翻个身的!  那时候在野外条件比较差,照明都是靠得马灯,为了省点没有大伙吹熄了灯,聚到帐篷外坐成一圈闲聊,帐篷外是一片大月亮地,滚圆滚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没有一丝云彩遮蔽,整个就跟白天一样,有个风吹草动的都能及时发现。由于翟明平时就跟战士们打成一片,大家也没什么不自在的,除了不能涉及到政治类的敏感话题,从谁谁谁哪年吃过一次蛋糕到谁的媳妇长得俊,谈了个热火朝天,渐渐忘记了时间。翟明原本不善言谈,但这时候谈得兴起,被战士们撩拨得谈兴逐渐也浓了起来,大家仿佛都忘记了今天晚上的主题。  正在吹得唾沫星子乱飞的时候,翟明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大家下意识地向帐篷望去,却没有一点动静,翟明用手指了指远处,原来黑子不知道啥时候已经钻出了帐篷,向远处走去。  于是大家迅速起身在翟明的带领下远远地跟着黑子,所说大家心里明白黑子可能是在梦游,但没想到他的步伐坚挺有力,步速匀称快捷,众人不但要跟上他的脚步,还要顾忌到不能让黑子从梦中惊醒—据说梦游的人一旦从梦游状态被外界干扰而惊醒,必将因过度恐慌而导致罹患癔症,轻则间歇性发作,重则当场口吐白沫而亡。这样小心翼翼地跟了许久也不见黑子有停下来的意图,加上天气炎热,虽说在夜晚,白昼强烈的光照遗留的余温却正在逐渐减弱的时候,不一会儿身上都出了一层大汗。  翟明回头望望营帐,那些临时扎下的帐篷只隐隐约约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不知道黑子这么走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但已经跟了这么久,再说也不能就这么把阶级兄弟扔下不管,只好硬着头皮往前冲了。  又走了大概一根烟的时候,黑子绕过一个小山丘,终于停住了脚步,大家躲在山丘背后,探出头去看,全部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种山丘在临时营地附近有不少,几乎都长满杂草和灌木,也没有什么大型的树木,基本上都能一览无余,只见在月亮光的照射下看见黑子默默地站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小土包旁,若非附近荒无人烟,这些土包就完全可以断定是坟墓无疑了,但这里离最近的村庄也得好几十里,谁会把死人抗这么老远再埋葬了啊,当地人习惯把人死后埋葬自家的田头边上或是就近挑个风水上佳的穴位,却从未听闻有人会不厌其烦地把尸体再折腾这么老远安葬的。  月光如银,大家看得真切,黑子在坟堆前站立了片刻就从一个坟包后闪出一个古装打扮的妇人来,她的身后出现了许多泛绿色的小灯,小灯灯光灰暗,两个一组,不断闪烁,妇人则身着亮黄色的长袍,头上高高地耸着一个发髻,姿态雍容华贵,就象是旧时哪家的达官贵人家里的主妇一样。翟明随身带着望远镜,借着月色望过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原来那妇人看上去脸庞细长,尖眉竖眼,面部毫无表情,就象死人一样,两只小眼却寒光闪闪,似乎根本没理会面前的黑子,反而目光如炬地向翟明等人藏身的地方望来。  翟明吓得扔掉了挂在胸前的望远镜,下意识地摸了摸藏在腰间的手枪,其实这几个随行的战士也有带枪出来的,但部队纪律森严,他们带的只不过是空枪而已,根本就没有子弹,只有翟明这样的军官才会配有数量有限的几颗子弹,而且子弹的消耗要层层汇报,约束甚多。  这时,只见黑子改变姿势,竟缓缓地跪在那妇人面前,弯下身去磕起头来,天气虽然炎热,但毕竟进了深夜,逐渐转凉,不象刚才了路上不停走路那么匆忙,翟明还是感觉到身上出了一层白毛汗,不过这分明是被眼前所见的诡异现象吓的,再看身边的几个战士,虽然没出一点声音,但都在不停的摸额头,分明都跟翟明一样被这一幕吓住了。  黑子在那妇人面前不停地磕了十几个响头才停了下来,却不起身,跪在那里佝偻着身子,似乎要听那妇人有什么指示一样,妇人却也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妇人身后的那些绿色小灯却渐渐围了上来,把黑子和那妇人围在圈中,这时大家终于看了个明白,那些哪里是什么小灯,原来竟是数十条黄鼠狼围成了一个圈子,小曹擦了把额头的汗轻声说:“俺娘哎,这不是成了精的黄鼠狼开会吗?”  众人看得心头发虚,没有人顾得上回应小曹的话,都双眼齐刷刷地盯着远处。那妇人缓缓地从发簪上抽了一个东西出来,远远看去寒光闪闪,并不象古人用的发簪,倒象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她把那东西慢慢向黑子划去,黑子不知闪避,反而亮出脖颈迎了上去。    起4H点4H中4H文4H网4H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 魔尸(五)下  (起5W点5W中5W文5W网更新时间:2007-9-26 21:25:00  本章字数:1706)    大伙离得甚远,根本就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情急之下也顾不上不能惊醒黑子了,齐声大喊:“黑子、黑子!”突然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那妇人的头顿时矮了下去,大家回头一看,原来翟明匆忙之间拔出手枪对着那妇人的头部开了一枪。虽然翟明只是个指导员,但军事素质却一点不差,平素在连队里就因百步穿杨的射击能力深受大家佩服,想不到这个时候用在了刀刃上。翟明看这妇人举手投足满是妖气,看来绝不是什么善类,跟普通的劳苦大众肯定不是一个层次的,料想这一枪即使把她当场击毙了,也不会犯什么错误,无非是为人民群众又消灭了一个敌对分子而已。  从场面上看,那妇人就是这群黄鼠狼的领头羊,枪声响过以后,黄鼠狼如潮水般涌向了黑子和那妇人,战士们一看形势紧迫,再也无所顾忌,纷纷发狠冲了上去,全然忘记了自己都是手无寸铁的光棍汉。翟明略一迟疑,也紧随着大伙向前冲去,他想这些黄鼠狼就算成了精了,但再怎么折腾也始终还是黄鼠狼,应该对人类还是有所忌惮的。  谁料冲到阵前才发现,看似乱作一团的群狼竟然井井有序地又围作了一个圆圈,圆圈中间一只亮黄色皮毛精瘦的黄鼠狼奄奄一息,正是那天晚上在营地逃脱的那一只,地下还扔着一堆衣服和假发,看情形刚才那个妇人根本就是几只黄鼠狼叠加扮成的,大概“妇人”的头部正是这只黄毛黄鼠狼,被翟明的一枪击中了要害,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众人看到那一群黄鼠狼却一时也不敢有所动作,毕竟手无寸铁,难以应付。小曹拉起还处于懵懵懂懂状态的黑子,黑子可能是被刚才那一声枪响惊醒了,虽然没有什么癔症的症状,对周围的情况却是一无所知,一脸茫然地望着大家。  群狼中间那只黄毛黄鼠狼血流不止,几只黄鼠狼哀怨地舔着它的皮毛,翟明心中发急,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群畜牲跟人类似的再来个葬礼吧,他拔枪对准黄毛黄鼠狼又补了一枪,打得那只黄鼠狼血肉模糊,彻底归西了。  黄鼠狼群却并未因这声枪响再次惊散,反而被这响声惊得发了怒,外围的几只飞速地朝人群扑了过来。  有只窜得快黄鼠狼的直接飞到翟明身上咬住了他的胳膊,夏天衣裳单薄,翟明被咬得一阵剧痛,大力甩了一下胳膊,幸好这只黄鼠狼情急之下咬得不牢,一甩就甩出去老远。  此时不知是谁喊了声“快跑”大家一溜烟向来路逃了起来,翟明也下意识地跟着人群飞奔,只有黑子尚未明白情况,看见大家跑他却懵在了原地,发了急的黄鼠狼看见目标纷纷冲了上去,片刻就有五六条咬住了他。  刚刚跑出几步远的战士们看到这个情形都停下了脚步,小曹平时和黑子关系甚好,这时也发起急来,脱下身上的军服用火柴点燃,甩得跟风火轮一样向黑子冲了过去。  翟明被小曹吓了一跳,这么一抡还不把黑子也给弄成火人了!刚要大声喝止他,却见那些黄鼠狼似乎害怕火焰,原本死死咬住黑子的几只都纷纷松口,周围的几只也躲得远远的不肯靠近半步。  大家一看这招有效,纷纷解衣脱裤子,引火点燃了朝黄鼠狼群扔了过去,有几只黄鼠狼瞬时被大火烧着,嗷嗷叫着四处逃窜,窜到黄鼠狼群中的又把火引到了其它黄鼠狼的身上,一时间坟地里四处都是烧得象没头苍蝇的黄鼠狼,眼看着一把火就乱了这群畜牲的阵脚,翟明见机不可失,招呼大家迅速返回营地。  几个人急急忙忙地奔回营地的帐篷,一颗心怦怦乱跳,回想起那一幕来还不禁心里发怵。等到平静下来正要睡觉的时候,突然听到帐篷外有异响,出了帐篷一看,人人头皮发麻,只见帐篷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地排满了黄鼠狼,一副严阵以待的凶狠架势。  翟明看没有办法,叫人吹响了紧急集合好,叫出全连士兵,连枪带火地奋战了一个晚上总算打退了黄鼠狼群。结束战斗才发现弹药耗费不少,很多人烧毁了自己的军服和棉被,甚至还有两顶帐篷也没能幸免。  虽然士兵们因为有了黄鼠狼肉吃都比较兴奋,但翟明还是没能躲过处罚,背了个处分被调离了原部队,也因此才遇到黄锋,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  后来翟明听说黑子、小曹和那几个跟着他夜探坟地的士兵都提前复员回家了,而这次惊险的人与黄鼠狼之间的战争成为了该连队的高度机密,始终禁止士兵和军官谈论此事,更不用说外传了。    起5W点5W中5W文5W网5W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魔尸(六)  (起1H点1H中1H文1H网更新时间:2007-9-27 21:03:00  本章字数:2818)    那时候正是大力破除封建迷信的年代,尤其军队中对此类事物更为敏感,包括翟明听闻的一些军中的奇异传闻都属于机密事件,也许在将来能够用科学来解释时才会解除封锁,总之,这件事情就象没有发生过一样过去了。  黄鼠狼在中国民间传说中一直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善于变化、诡计多端的“黄大仙”形象直到现在还被人们所津津乐道。  我对此尤其记忆深刻,小的时候有一次家里丢了钱,大概是张十元的块票,屋里屋外的找了三天都没找到,那时候十块钱是不得了的数字,而我爸爸又不在家,没了主心骨我和妈妈都十分着急。  后来隔壁的一个姓邢的叔叔到我家串门子,知道了此事就悄悄地跟我妈妈说让她拜拜黄大仙,估摸着是做什么事情惹着黄鼠狼了。我妈是名无神论者,因此死活也不信这种事情,直到邢叔叔无奈地摇摇头走了都态度十分坚挺。可是快到晚上的时候信心开始动摇了,毕竟十块钱的压力不小,于是四门紧闭,拉好窗帘,按照邢叔叔说的那种办法设了个拜坛,烧了几柱香,边烧还边说什么黄大仙如果我什么地方得罪您了请您不要见怪,那都是无心之举,我家中生活艰辛,请您把那十块钱帮忙找回来吧之类的话,我那时候太小,也听不明白,反正就是觉得香烟袅袅的很神秘。  这件事情过去了,第二天早上起床正要穿鞋的时候,突然在我的鞋里发现了丢失的那张十元块票。妈妈当即兴奋异常,又给“黄大仙”上了柱香。事后想想的确很怪异,这双鞋我天天穿着,难道里面有张钱都发现不了吗?这也算我遇到的一件灵异的事情吧,不过自那以后,我对黄鼠狼的恐惧之心却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今天听了翟明的故事心中发怵,赶紧招呼大伙就此打住,准备回房就寝咯。  翟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故事又是他说的,他自然不害怕,长毛又是个没头脑的愣头青,麦洁自幼接触蛊术,甚至和我一样对一些其它的邪术都有过接触,唯独燕子被翟明的故事吓得不轻,强烈要求睡觉,这海边的景色再美也不愿意看了。  大家正说着,麦洁指了指远处说:“你们看那是什么?”  远处的海滩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在月光下格外显眼,我们再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来竟然是一堆白骨,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动物的骨头,凌乱地堆成一堆,甚至有的骨头上还挂着带血的肉块,看来是死去不久的生物身上的骨头,甚至能闻到随着海风吹过来的阵阵腥气。  这个被当地人称为“猜差汶”的海滩除了吊脚楼旁边那座小山丘之外,完全是一览无余,海滩上有点什么东西一眼就能看到,所以大家都确信这一堆白骨肯定是刚刚在我们聊天的时候出现的,至于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一堆东西,可能聊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人注意。  我正要过去看个究竟,身边的翟明猛地拽住我的衣角,低声说:“不能过去,你们看看白骨旁边的海里有什么?”  大家诧异地望过去,只见在白骨旁边的浅海里若隐若现地有两盏绿灯,忽明忽暗,光线却不是很强,翟明顿足说:“今天都怪我说了半天黄鼠狼的故事,看来是把黄大仙给招来了!”  麦洁笑着说:“想不到你也会疑神疑鬼的,有泡在水里的黄鼠狼吗?再说这要是黄鼠狼,那得多大个头啊!”  这时那两盏绿灯缓缓向岸上拱去,越来越接近我们,大家逐渐看得清楚,那玩意虽然不是什么大个头的黄鼠狼,却是只谁也没见过的水怪!头部象洗澡盆般大小,额头上长着两只黑色的肉角,扁扁的口中伸出两只倒刺般的獠牙来,不断滴着长长的口涎,身子跟蛇的体形相差不多,有半米粗细,只是背部长满了硬币大小的鳞片,由于身子尚未全部露出水面,一时只见倒也看不清它的身子到底有多长。长毛惊呼一声说:“这不是传说中的龙吗?咋从中国跑泰国来了?”  长毛的语音大了一些,那只水怪似乎受到了惊动,微微抬头朝我们这个方向望了过来,我正好和它的双目对视了一下,不由得心里一个激灵,连忙呼喝了一声:“快跑!”  大家正是惊恐的时候,听到我这一声“跑”都跟惊弓之鸟一样飞速逃离了海滩,直到奔到吊脚楼旁边准备去叫林庆喜他们逃跑的时候翟明拦住了大家,说先看看不迟。  原来那水怪并未受了我们的惊扰,只是爬到岸上,象是得了什么病一样,卧在那堆白骨旁边,恹恹地闭眼喘息了一阵,大家看一时应该没有什么危险,都候在吊脚楼旁看它还有什么动作。水怪似乎病得不轻,歇息了一阵,突然仰头发出一阵“嗷嗷”的声音,从口中不断吐出些东西来。那些呕吐物正是搅拌着水怪黑色口涎的白骨,足足吐了有两三分钟的时间,水怪才又把头枕在沙滩上歇息起来。我们看得恐怖,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又过了一阵子,水怪有气无力地抬头象吊脚楼这个方向望了望,终于缩回海中,渐渐失去了踪影。  大家强按住几乎要蹦出来的心脏,确认那只水怪真的不会再次出现的时候才一步一个小心地走到两堆白骨前要看个究竟。水怪吐出的第二堆白骨因为离海不远,随着海浪一下一下的拍打,也洗净了那些纠缠其中的水怪的黑色口涎,两堆白骨映衬着月光,显得诡异不已。  我们走到近前看时,才发现白骨却并非海中常见的鱼类骨头,许多骨头狭长细窄,更象是灵长类动物的骨头,或者就是人类的尸骸。我蹲下身找了根木棍翻看了一下,竟然在白骨堆中发现了一些棕色的毛发,我挑了一撮毛发到干净的沙滩上,这时看得更加清楚,大家纷纷猜测可能是猩猩或者猴子之类的动物身上的毛,应该不是人类的头发。  我说:“咱们现在地处北纬7°、东经100°左右的地方,据说在经度100°左右的地方常常会出现一些目前没有发现的物种,而这些物种在其它经度的地方是不存在的,我看这个水怪就属于这些未知物种中的一类。”  麦洁说:“一般物种的分布多以纬度的变化而有所变化,石头所说的经度100°的那种说法我也听说过,不过这种说法在生物界好像还不怎么被认同呢。”  长毛说:“甭管它什么认同不认同了,现在咱们看都看见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我看咱们得做好准备,弄不好去找深海魔尸的时候也会碰到这种玩意,那时候可没这么好的运气,碰到一只病歪歪的水怪了。”  燕子惊叫了一声说:“不会吧?真的有那么危险啊?我、我——”  我笑着说:“你什么你,你现在说不去也来不及了,谁让你当初非要跟过来呢,不过你放心,有你石头哥哥在,啥水怪也不怕!”  麦洁撇了撇嘴说:“刚才不知道是谁跑得最快!”  我尴尬地笑笑说:“好了好了,大家也不要啰嗦了,赶紧回房抓紧时间睡觉吧,明天还要干正事呢。”  大家看看时间的确不早了,都纷纷赶回房间洗漱睡觉。  我躺在行军床上半天没有睡着,听着同屋的蚊子和长毛发出轻微的鼾声,心想我们要去的松加拉岛也处于经度100°的线上,如果那种物种的说法正确的话,这个地方也一定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东西,也许就有另一种水怪等着我们。    起1H点1H中1H文1H网1H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魔尸(七)  (起4N点4N中4N文4N网更新时间:2007-9-27 21:03:00  本章字数:2542)    第二天一早那空就带着他的哥哥赶了过来,我们原想多留一会儿看看那空的哥哥怎么做法事,康树友和林庆喜却一再催促要抓紧时间出海,说趁现在天气晴好,若不及时出发,恐怕过了这个时机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大家一想毕竟海上的勾当康树友熟络得很,还是得听他的才行。于是把淡水、粮食、潜水物资、防身设备等一干物品搬上了船,一直折腾到正午,用过午饭,才由那空的哥哥念叨一篇经文,举行了个简短的祭祀海神的仪式,大抵意思就是保佑航行顺利,人员平安吧,然后一骨脑登上船开始了寻找深海魔尸的航程。  这天风和日丽,由于不赶时间,老康就放慢了速度,任船只自动驾驶,缓缓前行。直到晚上,也没再出现昨天夜里碰到的水怪和其它的东西。  和康树友说起昨晚的事情来,他说经度100°的说法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往往在这种月明如水、风平浪静的日子更容易在海上遇到那些平素里看不到的东西,渔民们都传说那是水鬼、水怪们活动的最佳时机,尤其一些深海里的东西就要趁这种时候浮上海面透透气,一旦他们受到惊吓或是发现了人类的痕迹,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有些深海的鱼类甚至比巨型客轮的体形还要大,往往掀起的海浪就足以掀翻船只,在这些水怪出没之处,常伴随有诡异的现象发生,世界上也不乏类似的先例,甚至有整只船队莫名其妙失踪的情况发生。有人解释说这是地球的磁场发生变化,对船只产生巨大的吸引力导致沉船的发生,也有说法认为这样的地方有巨大的珊瑚群,过往船只难以避免触礁搁浅从而沉船的可怕情况,才会导致船只失踪。靠海为生的渔民们则普遍认为产生这种现象的真正原因是海中的冤魂在召唤航海人,拖他们下水去做伴。  听到此处我心中不由得又犯起了嘀咕,按说这次出海实在是太过匆忙,别说茫茫大海有多少未知的险情等着,就光说这航海和潜水的设备就够我们几个人瞎折腾一阵子的。老康是个在海上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这一套比较熟悉,林庆喜为了这次出海已经做了近一年的准备,天天练习潜水,把那套装备也熟得跟他胸脯上的毛一样,还有蚊子参加过几天南京的一个潜水协会,算是个半吊子,剩下的人纯粹就是潜水盲,真不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林庆喜这个家伙,做这种既陪夫人又折兵的蠢事。  康树友又说一旦这种倒霉的事情被我们发现了,只有想办法绕路走,即使明知道前面就是深海魔尸的藏身之地也不行,船上能扔的就扔,减轻船只负担加快速度,就一个目的:逃。运气好的话能脱离苦海,否则只有葬身鱼腹了。  蚊子听到这里不由地有些担心,就问林庆喜咱们这船要是在平静的浅海上游玩游玩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这回出海不知道前路有多少艰难险阻,弄不好就碰上老康所说的那些深海怪鱼,船要是抗不住,那大家岂不都要嗝屁着凉了嘛。林庆喜拍拍身边的船舷子说这船大家坐着尽管放心,虽然船只体形不大,但都是经过行家里手改装的行货,光配重就攒了吨把重,备用的发动机上了两个日本鬼子产的精品,一些易损坏的舱板也都更换过,而且最重要的是曾经让行家热过船,就是在人造的大风大浪里经受过四十八小时的考验,完全可以称得上是真金不怕火炼了。康树友也说他在等我们来猜差汶海滩的时候主要工作就是检查船只,做好出海的充分准备,虽然看上去是个游艇,但经过改装以后完全可以和军用船只媲美了。  蚊子这才稍稍放了点心,还忍不住嘟囔着要是受了小林子的骗在出事之前保证让他先垫个大背。林庆喜虽然一身前卫的装束,却是不善言谈,被蚊子弄的一脸尴尬相。  我们刚才听老康说得那些事情都觉得十分惊奇,一点也不亚于所碰到的蛊术、降头什么的,都想继续听他说说这方面的故事。老康清清嗓子说原本在海上这些事情是不能多说的,就怕触了霉头,就跟渔人出海前吃鱼决不翻身一样。不过他还是把套在脖颈上的一只玉环摘下来让我们鉴赏鉴赏,再跟我们说道说道。  大家凑过去一看那块玉环,都是一阵惊奇。我和长毛、蚊子虽然也只能算朝天宫玩古物的半吊子,行货见得少是少,可也曾经瞄过几次,只见这块玉环呈暗青色,并不象常见的玉石那样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纯净模样,而且成色不均,有青有绿,对着灯光一看,也不算通透,手感冰凉彻骨,丝毫不象平时大家见过的高品质玉石那样温软柔正。但玉环造型奇特,长圆形状,边上刻有几乎被磨平的符璃纹路,但从其古旧的程度和这些纹路来看,当属元宋时期的真品。  老康接过被大家传看了一圈的玉环套在脖子上,得意地说:“算你石头还有点眼光,在朝天宫算是没白混。这支玉环我找过好几个专家鉴定过了,是宋代王侯结在佩剑上的饰物。”  大家知道老康还有下文,都不答话,燕子和麦洁紧紧地靠在一起,听得入了迷,只有林庆喜还偶尔朝驾驶舱里瞄两眼,看着船只不能偏离了航向。  康树友说那时候他还小,大概也就十几岁吧,和哥哥两个人跟随父亲出海捕鱼。那时的捕鱼船也不象现在这么牢固,所以捕鱼一般都不会走得太远,没有大规模的船队一起出马也就只能在浅海处折腾。但过了两三天竟然没有什么收获,父亲看天气不象会变天的样子,就把船往深海里走了些,终于能捕到点大个的鱼了。忙活了一天后正准备返回,却突然发现不远处竟然缓缓地浮出了一座小山来,还是康树友的哥哥康树生发现的,一指给父亲看,他父亲当时脸色就变了,知道那是自己最不愿意碰到的深海水怪,急急忙忙地往回摇船逃跑,可这小小的船只哪能逃得过水怪啊,那水怪渐渐浮上水面小半个身子,三个人这才渐渐看清楚,原来是只小山丘大小的海鱼。  那海龟似乎玩兴十足,一看见小船就游了过来,用头一顶就把船顶到了半空中,所幸落下来的时候恰好稳稳地落在了水面上,三人惊惧不已,拼足了力气摇船,那只大鱼看船只在动,还不断在船后轻轻地用头磕碰船只,它这一碰,船就奔出去十几米远,一路走一路碰,竟然追随了船只跑了一天多的时间,康家父子三人早就折腾得没了力气,任凭大鱼去了,反正最多就死路一条呗,谁知这时又看到了海岸,这才又拼尽最后的力气摇起橹来,大鱼原本也玩得腻了,见船只又动了起来,又游过来给了小船重重的一记,船只一下就被撞到了岸边,三人也顾不上摇船了,纷纷跳下还拼命向岸边游去,哪知道大海鱼发现有人活动,玩兴又增,竟然毫不顾忌地朝着人冲了过来。    起4N点4N中4N文4N网4N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魔尸(十八)  (起1C点1C中1C文1C网更新时间:2007-9-29 18:32:00  本章字数:2680)    我要杀了海蜥蜴为燕子报仇解恨的计划一说出来,几个人都说可行,长毛和蚊子更是积极地要立刻行动。翟明也说:“我以前听人说过有些山区里的人杀蟒蛇就是采用这种办法的,那些蟒蛇只会认准一条路死不改道,就是划破肚腹也会照原路走下去的。石头这个办法应该可行。”  麦洁犹豫了一下说:“可行是可行,可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  燕子说:“哪里不对劲啊?”  麦洁摸摸燕子的头说:“我就是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康树友笑着说:“你这姑娘倒是心细,刚才大家都听到那海蜥蜴爬行时的闷响了吧,那是因为它的肚子底下长满了厚厚的鳞片,石头说的那个办法对付蟒蛇一类的东西还可以,要对付它恐怕不行,咱们的伞兵刀再厉害也难以割破它身上那层鳞甲。”  我想想也是,海蜥蜴爬起来唰唰作响,必然是肚腹下有一层坚硬的鳞片,否则也不会把山路都磨得跟镜子一样光滑了。  燕子这时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报仇就不用了,只要大家都平安,再帮小林子找到深海魔尸去除他所中的降头就好了。”  长毛感慨地说:“要不怎么说旅游能改变一个人呢,以前燕子在店里那么久我愣是没发现她还有这么多优点。”  燕子白了他一眼说:“你没发现的优点还多呢!”  聊了一会儿,康树友跟林庆喜商量了一下都说这个地方是不能待下去了,那只海蜥蜴虽然暂时爬到山顶去了,但看样子过一会势必还要原路返回,如果在返回途中再出点什么纰漏可就麻烦大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船只隐藏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我们再重新找个也是安全的处所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大家听了两人的意见都一致表示赞同,毕竟刚才那只海蜥蜴凶恶的模样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逞能。正好大家也是刚刚登陆肥燕岛,尚未来得及把船上的各类物资卸下来,省去了不少再装船的麻烦,直接上船,绕着小岛的边沿寻找相对安全的地方。  四处打探了一阵子,也没发现什么绝佳之处,只有那条小瀑布下的一个大凹坑算是够隐蔽的,而且恰巧在我们登陆的另一侧还有片缓坡直通凹坑的腹部,停船、下船和卸船都算方便,距离那条海蜥蜴开凿出来的“柏油马路”也有段距离,大伙聚集在瀑布的另一个侧面即使大声吵嚷喧哗也应该不会惊了海蜥蜴,相对比较安全。  等到把船停稳,准备卸船的时候,我问林庆喜我们到底打算在这个岛上待多久,从利用老康的定海仪测量的地理位置是否能与他事先得到的相吻合,如果不能吻合的话那我们最多也就是过个夜,接下来还要继续赶路,就没必要把全部家当卸下来浪费人工了,要知道如今这个社会,人力资源可是最贵的东西了!  林庆喜沉吟了半响,还是决定把全部东西卸下船,他说根据定海仪测量的地理位置来看我们所处的这个岛即使不是深海魔尸藏身之处,也应该距离不远,既然现在电子类的物品在岛上都失去了作用,我们一来可以直接确认一下深海魔尸是否会在岛上,另外即使没找到魔尸也可以做一个短暂的调整,更有利于下一步的出行。  说得还有一定道理,于是我招呼长毛、蚊子等人七手八脚地开始卸船,别说除了我和林庆喜准备的一些小东西以外,康树友准备的一些粮食、饮用水、航海仪器等等物品才是最重的,几个人忙活了足有几个小时才算把船卸好,把一大一小两顶帐篷安好。这两顶帐篷就是为了区别男女,否则倒完全可以合二为一了。  看到林庆喜最后拿进来的一点东西,所有的人也都聚集到了大帐篷里,蚊子一屁股坐到帐篷里铺好的防潮垫上说:“谁弄的潜水的那些破玩意,可把大爷给累得够呛,不吃点儿好东西打打牙祭是补不回来了!”  麦洁笑着说:“等会就派你去收拾刚才那条海蜥蜴,咱们晚上就在这个肥燕岛上吃烧烤,烤海蜥蜴的肉肯定能塞住你的嘴了吧?”  蚊子连连摆手说:“那玩意我可吃不了,咱生来就是穷人命,跟伟大领袖一样,有碗红烧肉吃就心满意足喽!”  我啐了他一口直叱这家伙一点骨气都没有,红烧肉那是咱们伟大祖国困难时期的高档食品,现如今这社会谁家吃不上一碗红烧肉啊!要说打牙祭在这肥燕岛上怎么也得弄两只大龙虾、墨鱼什么的海味来尝尝啊,要不然岂不枉来海上一遭,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别说烧烤了,大米饭都不用想了,一个个累得跟猴似的就别去折腾晚饭了,干脆就凑合着吃吃罐头食品、压缩饼干充饥吧,说着我撇了一眼老康,故意眯缝着眼睛说:“不过要是有人肯贡献贡献,做点为人民服务的好事情,大家吃这种垃圾食品有点小酒咪咪可就赛过活神仙啦!”  老康知道我在对他进行旁敲侧击,鼓动他把那点私藏的白酒拿出来大家共享,只是那是他为了航海时一个人开船寂寞才准备的东西,而且东躲西藏地不让大家发现,就是因为库存太少,怕喝光了后面就没得享受了。我在船上时曾经不小心撞到他躲在驾驶室里偷喝,这才沾了点光。  翟明不明原因,惊讶地问我:“谁要做贡献也没用啊?这酒又不能现场酿造,难道你还能变出点酒来不成?”我笑吟吟地看着他不答话。  老康看看熬不过去了,憋了半天终于开口说:“就知道给你个臭石头闻到味儿就没好事了,得,我今天喝出去了,大家往死里整,不过要给我留一瓶,否则开船的时候可没法子活了。”  闹了半天老康竟然带上来两箱子一共二十四瓶白酒,他不过只喝掉三瓶,还剩那许多喝死我们也喝不完啊。  一听有酒喝,大家都来了精神,刚才干苦力卸船的苦累仿佛一下子都跑光了,立马开罐头的开罐头,拿酒的拿酒,就地摆开架势痛饮起来。  这一场好喝,直到月上西山头才停止战斗,蚊子、翟明和老康都当场喷了,倒在铺上不省人事,燕子和林庆喜是不喝酒的,麦洁则是浅尝即止,我和长毛仗着酒量尚可,大开了一把杀戒,几个人一共干掉了五瓶白酒我们俩竟然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长毛把手龌龊地伸到嘴里扣牙,边打着饱嗝说:“看来真是长时间没碰过白酒啦,这酒瘾一上来还真他奶奶的难受。”  我鄙视地看看他说:“瞧你那点出息,这么点白酒就把你勾出瘾来了啊!回头咱到新街口找家高档点的酒店喝死你个没出息的小杆子!”  我用脚踢了踢横躺在边上的蚊子,对林庆喜说:“小林子,我看这个地方咱们初来乍到,也没跟人家山神土地的打个招呼,晚上得轮流值值班才行,现在也就你、我和长毛三个男人了,这么地,你反正也没喝酒,就先辛苦一下,把这残局收拾收拾,我先开始守夜,你们俩先休息休息,等会叫你们换班。”  林庆喜说也好,有个人值守要保险一点,就辛苦石头你先开始了。  话音未落,突然听到帐篷外一声巨响。    起1C点1C中1C文1C网1C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 魔尸(十九)  (起8V点8V中8V文8V网更新时间:2007-10-1 20:08:00  本章字数:2185)    从帐篷外传来的巨响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我抢先到门口探出头去看,只见天空漆黑一片,外面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眼看着要下起大雨来了。  我缩回头笑笑说:“什么世道,打个雷也弄这么大动静。”众人听了我的话才长疏了一口气,麦洁和燕子随着林庆喜开始收拾大家吃喝的残局,我先把老康、翟明和蚊子象摆死尸一样摆到防潮垫上,盖上薄毯,顺便在他们脸上摸了一把说:“安息吧,愿真主保佑你们!”然后拉着长毛趁着大雨还没落下来先到帐篷外查看查看,说白了也好躲避一下其余的琐碎工作,大男人怎么能被洗碗刷锅之类的家务事给耽误了大好前程呢!有那功夫不如跟洋妞学点外语、多考察考察我们国家娱乐业的发展前景什么的,这些才是处于青春韶华阶段的国家的男主人翁们应该做的事情。  我和长毛走到帐篷外点着了香烟,在漆黑的夜幕下吹着凉爽的海风,聊了几句不着边的话,长毛意外地指着远处说:“看那边,怎么回事?”我转头向远处一望,差点没把叼在嘴里的烟掉了,远处的海面清晰可见,碧波荡漾,月光如水一样洒在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乌云压顶的现象。我连忙摸着黑往高处爬了两下,站在高处能看到的海岛以外的地方竟然全是月光如泻,看起来只有我们所处的这个肥燕岛上是漆黑一团,暴风雨快要来的模样。这时又一个惊天般的炸雷响起,借着闪电的光亮更是清清楚楚地看到整个小岛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而海岛以外则是另外一重天。  我惊讶不已,对长毛说:“看来这个小岛真他奶奶的有点邪门,弄不好林庆喜要找的那个什么深海魔尸还真在岛上!”长毛没有答话,沉默了一会说:“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啊?”我静下心来深呼吸了一下,说:“啥感觉?我啥感觉也没有啊,不就是要下雨了嘛!”  长毛在黑暗中说:“我怎么觉得特别压抑,在黑暗里就跟世界末日要来临似的,好像有一种想逃又逃不出去的感觉。”  我又稳定了一下情绪,确信自己没有长毛说的那种怪异的感觉,安慰他说:“大概是你酒喝多了,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帐篷里再说吧,反正也快下雨了。”  帐篷里两个女孩子和林庆喜还在对酒宴过后的残局进行扫尾,我把长毛推到一个防潮垫上说:“要么你先躺一会儿,等会轮到你了我再叫你。”  麦洁奇怪地看着我们问道:“长毛这是怎么了,出去没一会儿出什么问题了?”  我摇手说:“没事,估计也是喝高了。”  长毛执意不肯躺下,拉着我低声说:“躺什么躺啊,我跟你说一进帐篷里看到光亮我那种感觉就突然没有了。”我惊讶地看看长毛,又看看挂在帐篷顶上的应急灯,实在搞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帐篷外的情况更是让人摸不清头脑,岛内岛外两重天,恐怕只有神话故事里才会出现。  这时候帐篷里收拾得差不多了,燕子端了个塑料盆出去倒水,前面进来的时候大家意外地发现瀑布的水原来是可以饮用的淡水,解决了不少生计问题。燕子刚掀开门帘出去,就听到门外传来她嘤嘤的哭泣声,我和麦洁、林庆喜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麦洁也掀开门帘出去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知刚出去她竟然陪着燕子低声哭了起来,由于两人距离帐篷不远,虽然哭声不高,但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真切。我随手拿起一个远光电筒和放下手中活计的林庆喜一前一后的冲了出去,在电筒的照射下看到两个女人蹲在地下哭成了一团,周围什么东西也没有,看到照射过来的光亮两个人都停止了哭泣,林庆喜把两人一起拉进了帐篷,一进帐篷林庆喜就问她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哭啊?”  麦洁擦了把眼泪破涕为笑地说:“我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就哭起来了,本来我是去劝燕子的,这下可好,把自己也赔进去了。不过我一出去就感觉到莫名的伤心,就好像这世界上啥伤心困苦的事情都给我在那一瞬间想起来了一样,不由自主地就痛哭起来了。”  燕子也插话说:“没错,我出去是倒水的,没事我哭啥呀,那感觉真是没法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哭啦!不过你们出来那电筒一照我就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回到帐篷里才彻底没有了麦姐姐说的那种感觉。”  长毛抢上一步对我说:“你看,她们俩的感觉和我一样,我就说这个岛邪门的很呐!”  林庆喜也低声说:“不错,我刚才出门也有麦洁说的那种感觉,可能由于一直有石头手里的电筒照着,所以感觉不象他们那么强烈吧,其实,在泰国的降头术中有一种训练方法叫作‘通游,’就是要训练降头师能敏锐地感知到一些常人所难以察觉的感觉,以使在今后的训练中能够尽快掌握降头术的施行方法。但是,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与‘通游’的感觉有着根本性的区别,我和长毛的想法一样,可能这个岛有些问题。”  我低头看看尚在酣睡中的老康、蚊子和翟明,心想如果真有什么凶险可麻烦大了,这三头猪睡得死沉死沉的,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仅仅靠我和长毛、林庆喜三个男人的力量不知道能不能应对可能出现的凶险局面,麦洁倒还好,关键时候能搭把手,甚至比普通的男人还顶用,燕子可就难说了,多半还得派个人看护着。  这时,长毛跟大家说了刚才我们俩在外面看到岛内岛外两重天的奇异现象,几个人一时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这种压抑的黑暗跟大家那种悲慟的感觉有着一定的关联,但这种关联具体在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表现形式又是一个未知。  我突然想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来,为什么大家都有那种奇怪的感觉,而我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起8V点8V中8V文8V网8V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魔尸(二十)  (起2P点2P中2P文2P网更新时间:2007-10-3 19:44:00  本章字数:2704)    先是长毛,后是燕子、麦洁和林庆喜,在帐篷外的黑暗世界里都有那种奇异的悲伤的感觉,唯独我来去自如,没有任何反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大家也都感到颇为意外,长毛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半天说:“石头,你还别说,作为我们的老大,我一直认为你无论相貌身材还是能力手段都比我要差那么一截,可从这件事情上看,你还真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摸了摸下巴说:“应该没有啥不同之处吧?我除了长得帅一点,声音美一点,幽默感强一点,文学造诣高一点,运动能力强一点,其它的也都和普通人差不多啊……”  长毛啐了两声说:“说你胖你就喘了,其实我估计这里面可能有什么机关,而你恰好没有触动这个机关,所以才会跟个木头人似的没有反应。”  林庆喜说:“我看可能是石头的意志力比起其他人来要坚定一些,记得我们当初接受‘通游’训练的时候往往就是意志力比较强的人反而不易领悟,我想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和‘通游’倒有异曲同工之处,石头可能就属于这种情况吧。”  麦洁反驳说:“要说意志力那可并不一定,我的意志力不比石头坚定得多啊?他连杀条鱼都要抖三抖!”  我正要为自己辩解,突然听到帐篷外响起了“劈里啪啦”的动静,大雨还是下了起来。这雨声也格外响亮,击打在帐篷顶上就象敲鼓似的,声音沉闷有力,一瞬间雨点就变得密集起来,不断击打在帐篷上,甚至连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传到耳膜里,似乎就敲打在自己的心上一样,期间又夹杂着震天的打雷声响,的确够震撼的。  燕子拉着麦洁的手喃喃地说:“我这辈子就没听到过这么恐怖的雨声,要是我一个人在还不被吓死啊。”  我看看燕子,再看看拉呼打鼾的老康蚊子和翟明,心说要光是下下雨,即使雨声、雷声再恐怖也没什么关系,就怕这些只是危险即将来临的前兆,那可就麻烦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今天晚上你爱怎么下雨怎么下雨,让我们撑到明天,一早爬到山顶看看到底有没有深海魔尸的踪迹,尽快离开为妙。看起来这个肥燕岛还真是个是非之地,能少待一天是一天。  看眼下这个情况,叫麦洁和燕子再到那个小帐篷里去睡觉是不太可能了,只好安排她们两人就地休息拉倒,只是防潮垫就那么几块,实在没有多余的了,我决定冒雨到隔壁的小帐篷里把她们的防潮垫拖过来再说。虽然大雨滂沱,也只能我去了,谁叫我运气好,偏偏在岛上这片黑暗里没有感觉呢。  两个帐篷紧靠在一起,帐篷的门也就相隔不到十米远,我从大帐篷里出来就拼命奔到小帐篷里,这么短短的距离就浑身上下湿了个精光。  为了节约用电,小帐篷里虽然挂了应急灯,但一直没有打开,我借着远光电筒的光照到应急灯开关,把应急灯打开,这才看到帐篷内的一切和自己身上湿漉漉的情况。看看自己的身体我登时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我从头到脚都呈一片红色,正有红色的水滴从衣角缓缓滴下,难道说外面的滂沱大雨不是平常的雨水,而是红色的?  我掀开门帘借着帐篷内的灯光和手上的远光电筒向外望去,外面的黑暗愈发地浓重,连远光电筒的光芒都似乎被这黑暗给吸收掉了,只能照到很短的距离,但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密集的雨水正是呈鲜红颜色,从门外飘进来的雨滴上也可以清清楚楚地发现这一点。我盯着雨水发了半天怔,只觉得后背上一股凉意油然而起,红雨?红色的雨?还真被孟庭玮大姐的那首《红雨》给说中了,这个肥燕岛看来真是非比寻常啊!  我放下门帘,从身上沾了点红雨放到嘴里尝了尝,这雨水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跟平时的雨水没什么区别,还好没有鲜血的那种腥味,否则我肯定要开始抓狂了。  我卷起地上的两个防潮垫夹在腰间,又伸手把挂在顶上的应急灯摘了下来,正准备返回大帐篷的当口,却又发现了一个异常之处。  其中一个防潮垫的底下有一大片松动的土壤,痕迹崭新,看上去就象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下挖个洞钻出来,却被防潮垫挡住了出不来一样。我用脚踢了踢那片土,倒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今天遇到的怪事已经够多的了,而且越来越邪门,这玩意还是暂时搁到一边吧,我是实在没精力去弄个明白了。  匆匆忙忙地赶回到大帐篷,大家看到我都是大吃一惊,燕子更是来了个惊声尖叫。  长毛吃惊地用手指着我说:“你、你是跑出去杀人了啊?怎么全身都是血?”  我没好气地说:“少废话,快拿条毛巾来!”  一边用毛巾清理着身上的红雨的水渍,我一边把刚才遇到的情况跟大家说了一下,但防潮垫底下那堆松土的事情没有多说,自己还没弄明白就没必要再徒增大家的恐慌了。麦洁带头跟林庆喜、燕子和长毛一起把门帘打开拿着远光电筒照着仔细地看了看外面,好半天才放下门帘错愕地说:“我的天呐,咱们这到底是到了什么地方了?”  我趁着两女孩子探头往外头看雨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快速更换了一条裤子,等麦洁回头说话我已经在毫无顾忌地更换上衣了,总算把浑身上下擦了个遍,暂时看不到那种恶心的红雨的痕迹了,我接过麦洁的话说:“什么地方?就是到了地狱了咱们也得把今天晚上熬过去!我看这么的,你和燕子、小林子先睡,我和长毛就在帐篷里守一阵子吧,等我们熬不住了再叫你们换人。”  燕子嘟着嘴说:“外头这么恐怖,我们怎么睡得着啊!”  我大声说:“睡不着也得睡!明天还有好多活呢,不休息好了怎么行啊!”  燕子见我有些发火了,只好乖乖地和麦洁两人找了个地方合衣躺下了,林庆喜也和我们打了个招呼先去休息了。  我担心应急灯撑不了太长时间,一旦没电了这荒郊野外的可找不着充电的地方,虽然老康来的时候带了个简易的小型发电机,但那玩意使用起来够麻烦的,最好是能弄堆篝火起来,我四顾看了看,偏偏赶上今天下红雨,霉到家了简直。实在是没有招数,等会儿只能等睡觉的人都睡着了就把灯熄掉,得留点电后面用啊。我拉着长毛坐在门边,把应急灯摘下来摆在中间,一根接一根地抽起烟来。  我小声地把刚才在小帐篷里防潮垫底下有堆松土的事情跟长毛说了,长毛也想了半天说不出个名堂来,只是说有可能是地鼠之类的小动物,没必要过多的担心。  林庆喜突然插话说:“那不是地鼠。”  我小声对他说:“你小子到现在还不睡啊,我们说话这么小声你都听见了,还好没说你什么坏话!”  林庆喜干脆爬起来也坐到我们旁边,跟长毛要了跟烟抽了起来,这家伙平时是不吸烟的,这时候估计也是够郁闷的,来借烟消愁了。  林庆喜吐了口烟雾,咳嗽两声说:“看起来我们要找的深海魔尸真有可能是在这个小岛上。”听了这话我和长毛都有些诧异,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个话来。    起2P点2P中2P文2P网2P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魔尸(二十一)  (起1X点1X中1X文1X网更新时间:2007-10-3 19:45:00  本章字数:2425)    本来已经就寝的林庆喜突然间冒出什么岛上肯定有深海魔尸的说法来,跟我和长毛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们听了都是一愣。林庆喜说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跟我们说个典故。  传说原来在泰国的降头界一直流传的深海魔尸并非是天然形成的,很久以前降头界两个最大的流派“物媒派”和“神媒派”起了纷争,双方斗得不可开交,最终物媒派的落了下风,几个物媒派中的元老级人物被迫乘船逃离大陆,在海上漂泊的时候创造出了一种降头术用以抗争神媒派,只是这种降头术施术方法过于恶毒,不但需要尸体为媒,而且一旦被施以降头,必定七窍流血、飞魄散魂,永世不得超生,这与向来以佛教为国教的泰国互不相容,所以逃出来的几个人中始终有人反对,后来一个叫“吞武里”的降头师暗中给几个反对者下了邪降头,当晚两名反对者的暴尸船上,其他人慑于吞武里的雄威,终于最终妥协了,几名降头师当即就在船上举行了造降仪式,恰好把法术施于死去的两个人身上,然后用绳子把尸体拴在船舷上,浸泡于海水中,只要在海水中浸泡七天就可完成魔尸的制造过程了。只要魔尸制造成功,大家再从魔尸上吸取法力,就可提升各自的降头功力十数年,那时再回头和神媒派的抗衡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到第六日晚上,大家都兴奋异常,忘却了一切相互间的尔虞我诈,对即将成功的魔尸满怀企盼,所有的降头师聚在一起对未来的复仇计划憧憬了一阵子后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偏偏驾船的船夫得知了这些降头师们的用意后,心中不忍,知道这些人一旦用魔尸提升了功力,回到泰国大陆又是一场奋战,不知到时又要死伤多少人了。他原本就是个心性软的善良人,甚至还养了一只松鼠,每日与松鼠为伴,这只小松鼠帮助他打发了许多航海的无聊时光。船夫犹豫了很久,终于想通了,用粗刀割断绑尸的麻绳,想把尸体给漂到海中去。哪知绳索甫一断,把两具尸体却没有象想像中那样漂浮起来,反而象两只铁具一样笔直地下沉到了深海。  船夫料想自己解脱了这两具尸体,它们想必不会对自己不利,而且自己解救苍生的做法佛祖也必定会予以嘉许,放下一艘子船带着小地鼠逃离了那群降头师。  第二日清早吞武里等人起得早,兴冲冲地去看两具魔尸,谁知竟然只剩下了两截断掉的绳索,再四下里一搜寻,这才发现连船夫也不见了踪影。众人大是惊恐,一是担心魔尸制造不成功,也许是造成了死者诈尸,残害了船夫,二是担心兴许有小股敌人找到了他们的踪迹,破坏了魔尸的制造,还有就是想到了这个老实的船夫也有可能带着魔尸逃跑了,为自己谋些降头功力。当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又不能再杀掉两个人重新制造魔尸,只好跟没头苍蝇似的半生不熟地驾着船只在海上漫无目的的寻找。  再说那个船夫带着松鼠跑了没多久就到了一个孤岛上,他想反正要躲避那些降头师们,干脆就在岛上多住些时日,等降头师们走远了再想办法返回国内。当下就下船搭屋建房,生火做饭忙活起来。  到了夜里准备趁天黑到海边摸点蟹虾之类的东西做吃食,谁知走到海边就看到自己亲手给沉入海里的两具尸体竟然一路跟着他来到了小岛上,就死沉沉地躺在沙滩上,被海潮冲刷得刷白刷白的。船夫心中恐吓,却也没什么招数,只得口中念诵着一些从小就知晓的经文,边把两具尸体拖上船,驾船到了足够远的地方把两具尸体抛入海中,还念念有词地说请两位不要再回来吓唬他了,愿他们永远安息之类的话语。那两具尸体仍然象铁打的一样照直沉入海中,船夫又念叨了一会儿才驾船回岛。  第二日船夫再到岸边竟然又发现那两具尸体跟着他回到了小岛,还是寂静地躺在了沙滩上,船夫又壮着胆子把两具尸体用船远远地拉到海上抛入海底。好不容易凄凄挨挨地挨到第三天,船夫发现两具尸体又跟前两天一样回来了,把尸体抛出去以后,船夫回到岛上心想恐怕这个岛是待不下去了,当晚就收拾家伙准备弃岛回家算了。  谁料正是这天那群四处搜寻魔尸下落的降头师们在吞武里的带领下偏偏就找到了船夫藏身的这个岛,尚未靠岸就发现岛上一只肥硕的松鼠在月光下四处跑窜着玩耍,众人心中惊喜,料想船夫应该就在这个岛上,再往远处一看,竟然还有简陋的草棚,那必然就是船夫临时搭建的住所了。  众人上得岸来,逮住了船夫一阵拷问,知道了缘由后吞武里望着船夫不由地就眼露凶光,终于痛下杀手把船夫杀死在岛上了,当晚几个人又对船夫的尸体施法制造魔尸,忙活一阵后把尸体也拴在岸边的一块大石上,让海水浸泡着。  到了深夜几个人决定就在船夫搭建的房子里住上一阵子,这次多长了个心眼,每隔一段时间派两个人轮值,好避免再节外生枝。等到众人都睡熟了,轮值的两个人见没什么意外,干脆也合衣打了个盹。  第二天吞武里等人醒来均是惊恐不已,只见轮值的两个人变成了两具骨架靠在门边,身上的肌肉不知道被什么啃噬得干干净净,只有一些细小的碎肉卡在骨缝之间,甚至连身上的衣服、头发都被啃噬得不见了踪迹。  若是两人仅仅死去,大家还有可能相互猜忌,可现在尸体都变成了骨头架子,说什么也不可能是自己人干的了,大伙埋了两具骨头,合计着有可能是什么野兽干的,一致决定今天晚上都不睡觉了,就这么干守着,有个什么好歹也好应对应对。  到了晚上众人怀中揣着武器坐成一圈,点燃了烛火死守在屋内。一直这么干坐着,恐惧之心渐渐减弱,自然难免困顿,就在打了一个盹的功夫,吞武里突然惊叫起来说怎么多了两个人!众人惊醒一借着烛光一数,果然围坐的一圈人中多出来两个,惊呼着跳将起来,这才发现多出来的两人正是在船上被他们谋害的两个反对者,身还还湿漉漉的就象刚从海里出来一样。大家常常待在一处,一时竟然没发现异常,把两人已死的这茬给忘掉了。  大家惊恐之余,就要拿着武器冲向两具尸体。吞武里胆子略大,拦住众人说定是有人恶作剧想吓唬大家,想必是神媒派的人还是找上门来了,若是这两具尸体真在海中浸泡了这许多天,那已经形成了魔尸,大家正好可以修习降头术,提高了功力就什么都不怕了。    起1X点1X中1X文1X网1X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魔尸(二十二)  (起1F点1F中1F文1F网更新时间:2007-10-3 19:46:00  本章字数:2479)    几个降头师考虑再三,还是听从了吞武里的建议,把两具魔尸搬到一起,围着它们再次坐成一圈秉烛研习起了降头术来。几个轮回下来,众人起身后只觉得神清气爽,知道是自己功力提升了,那两具自己曾经的同伴的尸体真正变成了魔尸。  接下来大家合伙把两具魔尸在岛上找了个地方埋葬了,然后又兴冲冲地聚到一处,吞武里说这两具魔尸的作用大家都体会到了,现在还在制作过程中的那具船夫的尸体很快也会演化成魔尸,到时候大家还可以提升降头功力,回大陆以后和神媒派的恶战势必将占尽上风,即使真有神媒派的人跟随到了这个岛上,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毕竟大家的功力不可同日而语,已经今非昔比啦。  当晚众人放心地睡在了简易房屋里,这一觉都睡得踏实得很,第二天早上日上三竿大家方才起来,一起来尽皆吃了一惊,那已死去多时的船夫的尸体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房子里来了,身上还淌着海水,两只眼睛死瞪着几个降头师,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仿佛对自己的死颇有不甘,要向众人谋出个道道来。  吞武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接连出现这么多怪事,自己所说的什么神媒派的人跟踪上岛的说法根本就不能自圆其说,会不会还有更多的奇怪事情发生?随口安排其他人把船夫的尸体掩埋掉,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再考虑什么提升功力的事情了,大家原本渐渐平息的恐惧心情又再一次被提升,自然对吞武里的安排没什么意见。匆匆把船夫的尸体埋掉,吞武里决定带领大家尽快上船返回泰国大陆。  众人简单收拾一下走到海边拴着船只的地方心中更是惊恐,那只船不知何时甲板中心被挖了一个大洞出来,海水早就自洞中浸入船内,别说要回到大陆了,就连拉到海上航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吞武里也发了急,没有了船大家岂不是要老死在这个孤岛上!他象发疯一样冲充任吼叫,安排对船只进行修补。这些人都是降头师,哪里搞过修补船只的粗活,现在硬着头皮临时抱佛脚,进展缓慢得不得了,眼看着一天又过去了。  吞武里长叹了一口气,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只能先让大家休息一晚上再做打算了,否则真这么连夜干下去,别说不一定有成效,还有可能引发众怒,到时候大家心不往一处使,一切都是白搭。  为了避免船只再遭破坏,当晚吞武里继续派人轮流看守。当晚下了一场大雨,奇的是这雨下得惊天动地,不但雨声又大又响,而且雨水都呈红色,众人望着雨水心中发毛。那第一个值守的人守了一阵子,吞武里始终放心不下,从简易房里出来去看看情况,刚刚走到船只不远处,只见值守的那人正在边上四处逡巡,眼睛根本就没往船上看,吞武里大怒,叫嚷着要过去教训教训他,那时突然从海滩上奔来一个红色的影子,跑得近了就看出来很象是船夫养的那只小松鼠,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它全身的毛色由灰转红,夜幕下竟然闪闪发光,尾巴一扬,径直扑向值守的那名降头师。  那名降头师原本就没在意,其实就算他注意到了这只松鼠也躲闪不及,其速度就象离弦的飞箭一般,哪里还容人闪躲,松鼠扑上去一口死死咬住了那降头师的脖子,这一下瘁不及防,吞武里根本就来不及身处援手。  那降头师的脸顿时僵住了,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几下响声,想要说话却说不出话来,缓缓倒在地下一动不动,就此死去。  吞武里大骇,轻声地后退了几步,看上去这只松鼠口中似有剧毒,若不是船夫养的那只,这孤岛上又无松树,哪里来的松鼠呢!若真是船夫养的那只却不知何种原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吞武里只觉得心中一紧,再看那只松鼠时,只见它全身红毛微微发抖,张开大口,竟然开始吞噬起刚刚死去的降头师身上的肉来,那人死去不久,身上血液未僵,每被松鼠咬一口,就有鲜血淌下,不一会儿,海滩上已经淌了一大片鲜红的血迹。松鼠吞噬人肉的速度奇快,转瞬间那名降头师就剩了一副白白的骨架,跟前晚轮值的两人下场一样,吞武里这才明白也许这两天发生的怪事起源就是这只怪异的松鼠。那松鼠似乎还意犹未尽,伸出血红的舌头舔舔嘴巴,侧头向吞武里看过来。  吞武里惊悚不已,喉中咕咕响了几声,想大叫却叫不出声音来,酝酿了半天方才醒悟,拔腿向简易小屋逃窜过去。这一路飞奔,也顾不上看身后那只松鼠到底有没有追来,冲到屋内双手叉腰气喘吁吁,正要叫人出去帮忙,看到屋内的景象忍不住骇得大口大口吐了出来。屋内尸体横陈,跟随他的所有降头师全都变成了一副副的白骨,地上血水横流,仿佛刚刚经过一场残酷的屠杀一样。  地下的鲜血顺着土地的沟壑流到吞武里的脚边,他抬脚一看,脚底已经沾上了不少鲜血,这些血液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降头师的,所有人的鲜血混在一处根本就无法分辨了。吞武里只觉得浑身冰凉,毛骨悚然,转头逃出小屋。  刚一出小屋就和人撞了个满怀,吞武里心中惊喜,料想还有自己人活着,哪怕只有两个人,做个伴也胜似在这孤岛上受尽惊吓了。抬头一看,竟然是已经被埋在土里的船夫的尸体矗立在门口,浑身衣衫褴褛,挂满了泥土,头发上还沾着树枝,双眼圆睁。吞武里这一撞力道不小,船夫的尸体竟然没被撞倒,反而转了一个方向,正好又面对着吞武里。  几次三番的惊吓,吞武里已经接近了崩溃的边缘,他索性抛开一切,大吼着你们这些妖魔鬼怪要来就来吧,吼了两声那尸体并无动静,吞武里凝神再看,其实尸体毕竟是尸体,即未诈尸也无鬼魂附体,只是笔直地站着。  吞武里越看越是恐怖,掉转身向外飞奔出去。在岛上转悠了两天,靠吃点野果为生,却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异常,但想想这岛上除了自己就根本没有第二个活人了,要是待在岛上就只有自己和那些死人为伴,甚至除了那只红松鼠之外连其它的生物都很少见,只好大着胆子回到海滩边去修补船只,每天白天修船,夜里就四处逃窜,这样过了几天,船只竟然真被吞武里给修好了,于是他驾船逃离孤岛,在海上又四处逡巡了一些时日,被外出捕鱼的渔民发现时已经饿得半死不活了,带回泰国大陆后大病一场,终于也追随那些降头师们去往另一个世界了。  传说在那座孤岛上有三只魔尸,其中两只经过深海的海水洗练成就了深海魔尸,而那只船夫曾经饲养过的红松鼠也变成了魔尸的守护者。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魔尸(八)  (起2G点2G中2G文2G网更新时间:2007-10-3 21:17:00  本章字数:2393)    那条大鱼向康家父子三人冲过来,康家父亲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子受损,用尽全身力气把两个儿子拱上了岸,自己稍慢了一步,竟然被怪鱼嘴边长长的胡须挂住了脚,他越是挣扎那鱼越是吃疼,终于被激怒了张嘴就朝他咬了下去。  康家父亲情急之下,抓住恰好漂到身边的一条船桨回身塞到怪鱼的嘴中,虽然这只船桨比起鱼嘴来简直不算什么,但终究还是阻了一阻,大鱼刚把船桨咬断,康家父亲已经把缠在身上的鱼须拽断跑到了岸上,大鱼一阵疼痛,恼怒不已,也用尽力气一下子窜到了岸上,康家父子三人吓了一跳,若是这家伙还能在岸上活动,那可是一点生路也没有了,幸好那只大鱼一到岸上搁浅以后就成了进退两难的境界,翻滚了几下,终于还是熬不住没水的生活,硬撑了大半天,到黄昏的时候已经死在岸上了。  那里离康家尚远,父子三人也没有办法,游到海里找回渔船,就地把大怪鱼开膛破肚,竟然在鱼腹中发现了一个青铜箱,大概是沉船失落在海中的,不巧被这条大鱼当作食物果腹了。由于年代久远,在鱼腹中受了不少侵蚀,箱体的缝隙已被海盐和污垢堵得严严实实的,为了撬开箱子康家父子三人费了不少力气,把箱子一打开,三人止不住地兴奋,这箱中原本装的一些瓷器,但由于填充物积压损失较大,瓷器与箱体碰撞,已经没有一件完好的了,倒是在箱中另有一个小木箱,虽然潮湿不堪,幸好保存完整,一打开就发现其中摆了三个玉环,康树友佩带的就是其中之一。  三人收拾停当摆船回家,康家父亲找熟人看看这三个玉环,虽然原本造型一致,人家一看其中的两个都呈暗紫色,当即就判断说是从死人身上弄下来的,而且言之凿凿,没有丝毫的犹豫,说这暗紫色就是因为尸体沁血常年侵蚀所致,有可能就是下海打捞沉船古器的人被带到深海,受深海的巨大压力积压至出血沾染到了玉环上,即使是在陆地上的也是人家从死人的墓穴里捣腾出来的,决不是什么善物。渔人本就忌讳这些东西,一听到有可能是在海上出事造成沁血玷污了玉环,康家父亲当即恐慌不已,匆匆找人变卖了那两个玉环,剩下这一个据说完全是因为年代久远,再加上海中的污垢沾染所致颜色与变,但玉器这种东西将就的一个是成色,一个就是年份,越是古老,价值就越高,而且越的吉祥,初时还压在箱底不肯变卖,到康树友长大了以后要到大陆去寻生活,才戴在了康树友的脖子上,求神灵庇佑康树友能吉祥如意。现在老康的父亲已去世多年,这块玉环更是留作了一个念想,他越发地不肯摘下来了,哪怕是遇到了再大的困难需要用钱的时候都不会想着那这个玉环去换钱。  大家在船上听完了老康的故事都一阵唏噓,感慨世事无常,还有许许多多未知的事物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康树友讲完了就到驾驶室里修正一下航向,蚊子和长毛则问林庆喜说这次大家都是讲哥们义气的好兄弟、好姐妹,目的就一个:为了帮林庆喜找那什么深海魔尸,虽然大家直到是为了帮林庆喜解除降头魔咒,但具体的事情却都不明了,现在也是时候了,一致要求林庆喜说说深海魔尸的事情。  燕子连连摆手说:“我看还是别说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就给吓得够呛,再有什么古怪的事情,我要给吓得连觉也不敢睡了,要说你们说,我可不听了。”  大家笑话了一阵燕子的胆小,但又担心林庆喜真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故事来,还没到目的地就先让燕子打了退堂鼓,就得不偿失了,干脆打发她先去舱里准备晚饭,剩下的人继续聊天。  燕子一走,林庆喜盯着手上鲜红的印记,迟疑了半响说道他其实也不象隐瞒大家什么,只是这深海魔尸对降头术牵涉重大,更是牵涉到了他自己的生死存亡,所以一直比较慎重。  泰国的降头术传自中国两广、云南一带,历史悠久,起初还只是小大小闹,到后来鼎盛时期,泰国的降头术被外人称之为泰降,而泰降又分为南泰降和北泰降两个流派,林庆喜师承的这一脉就属于北泰降,相对来说和祖国大陆以前流传的那些降头术十分相近,而他的对头则属于南泰降一派,这一派在下降方法上有所变更,尤其是降头的介质上更是变化显著,比如北泰降的药降、竹蘼降、血降等降头术的介质从名字上几乎就可以看出个大概来,无非就是用一些药物、竹蘼、血液等为引,但北泰降从名字上一般难以看出究竟来,象什么痋降、惑降、遥降、汨罗降等,它采用的介质往往需要历经很多道工序进行加工,或者要遍天下的寻觅方可得到,下降后又难以解除,手段毒辣,后果就是让人非死即伤,因此南泰降随着时间的进程消亡得更快一些。到现在两派降头术都已不再大肆盛行,当地人要用到降头术也无非就是祛病除灾、卜卦镇宅这些小用途了。  林庆喜中的降头术就是对头利用深海魔尸的指甲研压成粉为媒介,再施以降头所致。因此要想破解只能找到一具深海魔尸,传说深海魔尸由于在海中沉积过久,会自口眼中吸入一些海洋杂质,在肚腹中与凝结的食物化石形成一种类似珍珠的矿物质,降头上称之为“定海珠”,中降者佩带于身上七七四十九日,再施以符咒即可化解。  而深海魔尸其实说白了就是有些在海上捕鱼或者打捞沉船、古器具的人失事后变化而成,一般突然死亡的人会形成浮尸,但有人善于游泳,沉海后吞吐吸纳,死前脏器中积水过多,气体会被排空,从而沉入深海,又受海水压力和海水侵蚀,会经久不腐,逐渐石化,便会形成所谓的深海魔尸。  我们所要去的松加拉岛附近据说有艘明代的宝船沉落,曾经有一段时间有许多人前往打捞,但不知什么原因全都有去无回,而松加拉地形独特,海水水质稳定,是最适合形成深海魔尸的地带。不过由于有那些打捞者一去不归的传闻,现在根本就没人敢去了,甚至随着时间的流逝连地点也没有人能够清清楚楚地说个一二三出来,林庆喜完全是凭着他师傅留下的半张地图,现在连这半张地图也在与对手的争执中不知下落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松加拉之行完全要靠林庆喜模糊的记忆和运气,至于能不能找到那个岛和什么深海魔尸,根本就没有一点把握。    起2G点2G中2G文2G网2G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魔尸(九)  (起6G点6G中6G文6G网更新时间:2007-10-3 21:17:00  本章字数:2178)    夜里由康树友和林庆喜轮流驾驶船只,其余人倒头睡觉。虽然白天够累的,但由于还不到我正常的就寝时间,就信步在甲板上吹吹海风。  这两天天气出奇的好,百日里艳阳高照,黑夜里月光如泻,也没什么风浪,我简直怀疑老天是不是格外眷顾林庆喜这小子,替他办事就有这么好的运气,要是给自己去找什么深海魔尸,不知道会遇见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呢,不过,现在大家都在一条船上,还是祈祷一切平安吧,否则不是掉海里溺毙,就是被怪鱼给当作小菜米西了。  海风轻轻地拂过,四周一片寂静,小船划过水面的声音清晰可闻,高高悬起的桅灯柔和地照着甲板,宛然画家笔下一副美丽的图画。  在美景中陶醉了一阵子,以为会有睡意袭来,谁知小风那么一吹似乎把所有的疲倦都给吹跑了,感觉格外精神,用蚊子的话说应付三五个女人都不在话下!我边想边笑地信步走到驾驶室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此刻正是康树友值班,林庆喜大概已经去养精蓄锐了。这正和我意,跟老康聊聊也许就该困了。  推门进去,老康正用鸟语哼着一只小曲儿,悠闲地看着前方的海域,我高喝了一声:“都不许动,打、打、打劫!银行、IP、IQ卡统统给我交出来!”老康被寂静的夜里突袭的声音吓了一跳,连握着罗盘的手都抖了一下,回头看见是我才无奈地说:“你是想把我吓出心脏病来啊?”  我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我不是看你寂寞难耐这才过来安慰安慰你嘛!我说你刚才哼哼那个靡靡之音是什么情况?”  老康并不答话,从口袋里掏出喝得剩了半瓶的白酒来,又从驾驶舱内的一个柜子中拿出两个口杯,倒满了酒递给我一杯说:“先喝着,反正你也睡不着,正好陪我喝喝酒、聊聊天,否则一个人开船真是太无聊了!”  我端起杯子呡了一口酒说:“好你个小子,在猜差汶海滩的时候你说没有酒,原来你私藏军火,一个人偷偷摸摸地享受来了。”  康树友尴尬地笑着说:“石头你不知道,我在海上跑过多年了,如果驾驶船只没有酒喝那日子简直就没法过,开不了两个小时就得累趴下,这酒可是好东西,提神醒脑,绝对是你出海的好伴侣!”  我笑着说:“看你平时滴酒不沾,开起船来竟然酒不离手,估摸着这玩意是能起到奇效。”  其实我心里明白,常年出海的渔民就必须随身携带大量的白酒,一是可以祛风湿,二是可以解闷提神。甚至有些渔民就象康树友这个样子,平时不喝酒,一出海却酒不够他喝的。  康树友边和我喝酒吹牛边照顾船只,说起刚才唱的那首小曲,原是江西丰城一带的客家话,其实他也不懂这种语言,只是会唱这么一首哥,听人说这曲子的意思大抵是描述一个山里妹子思念意外死亡的情哥哥,每日站在情哥哥离去的村口朝路上张望,却始终不见踪影的哀婉故事。  我开口问道:“她这个情哥哥怎么会突然死掉了?难道曲子里就没有交待交待啊?”  老康喝了不少的酒,双眼泛红,谈兴甚浓,话语比平时多了一倍都不止。拉着我的手说:“我知道老弟你因机缘巧合,上天眷顾,接触了许多的奇门邪术,包括我家兄长过世的那件事情也是拜托你帮忙才……”  我打断他的话说:“我说老哥,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咱就聊点开心的事情!”  老康摇摇头说:“我不是要提那件事,我问你,你碰到那么多怪事,可曾听说过‘点血术’?”  我听了老康的问话一愣,点穴术我是听说过的,什么黄老邪、欧阳锋的,点穴术厉害的很呢,往你身上一戳你就立马动弹不得了。  老康说他刚才用丰城话唱的那支曲子里意外死掉的“情哥哥”就是死于点血术。这倒让我颇感兴趣,难不成这曲子所说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啊?  老康得意地点点头说早年还在海边生活的时候,家里从丰城来了个远房的阿姨,那时候康树友还小,依稀记得是阿姨家遭了洪灾,房屋地产都给洪水冲了个一干二净,无奈之下才来投靠康家的,在康家一住就是两年多,他就是从这个阿姨那里学来的这个丰城小调。待得时间长了,阿姨就告诉康树友说其实她就是曲子里那个女主人公,她的情哥哥早年被人用点血术害死了,因此她才终生未嫁。  说起来点血术跟武侠小说里的点穴术还真有点类似,不过这种异术只有丰城人才会使,以前在丰城的民间流传很广,但从来都是传孙不传子,为得就是怕这种东西太过阴毒,会导致断子绝孙的后果。现在想来,这种点血术就是利用人体中沿着子午流注的规律绕人体环行的一种气血,结合吐纳导引致使其阻滞从而引起人体异常。虽然得不到科学的解释,但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  会家子施展点血术其实很简单,功夫浅的和人体一接触,功夫深的隔空指人就可使人吐血数碗,胃腹绞痛,最后会不治而亡。  康树友那个远房阿姨的情哥哥因为在集市上和人口角,被人摸了一下腰间,回家就止不住地吐血,没两天就去世了。阿姨悲恸不已,发誓终生不嫁,要想方设法弄清楚点血术的医治办法,解救更多被人暗害的伤者。  原来医治倒也不需要什么功力,只是要医者通晓气血流转的路线,掌握一点推宫导拿的技巧就行了,关键是要以海龙海马为药引方可根除。  康树友家就在海边,海龙海马的一点也不稀奇,那个阿姨待的两年里收集了大量的干海龙、干海马,走的时候拖了好几大包回丰城。那以后就没有了她的消息,康树友想也许有许多深受点血术之害的人受了她的益处吧。    起6G点6G中6G文6G网6G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魔尸(十)  (起2Q点2Q中2Q文2Q网更新时间:2007-10-3 21:18:00  本章字数:2652)    和康树友一席常谈竟然逐渐聊到了天色泛白,突然一束光线射进了驾驶舱,然后整个房间豁然亮堂起来,耳听得舱外甲板上一阵尖叫,我急忙窜出驾驶舱看个究竟,原来麦洁、燕子、蚊子和长毛、翟明几个人正在甲板上看日出呢,只有林庆喜不在,大概要补足睡眠好对付接下来一整天的驾驶工作吧。  我和他们站在一处,向远方望去,只见远处蓝色的大海与被彩霞映成红色的天空接壤,连成一片,圆圆的红彤彤的太阳正满满从海中探出来,蓝色的海面上洒满了金黄金黄的光芒,我刚在甲板上立足片刻,太阳就猛然从海中跃出,一刹那间整个世界被笼罩了一层黄中透红的光芒。  大家都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良久燕子才喃喃地对麦洁说:“麦姐姐,真是太美了!”  麦洁也感慨地说:“是啊,这种人间仙境只有在海上才能看到,就凭这副美景咱们就不虚此行了。”  我揉了揉有点发胀的眼睛笑着说:“既然麦女侠这么说了,那我看咱们就打道回府吧,要不然前头等着咱们的可不是什么人间仙境,我看是地狱里的牛头马面才是!”  麦洁一本正经地说:“那可不行,咱们还得给人家小林子去找魔尸呢,现在就回去岂不是枉费了他的一片心意啊。”  这时林庆喜从客舱里探出头来说:“大家快先来吃饭了,我去换一下树友。”  麦洁边往里走边瞪了我一眼说:“看人家小林子,那么早就给大家做早饭了,你可是一身的白酒味,肯定去给老康捣乱去了。”  我无奈地笑笑,冲着长毛和蚊子摇了摇头,没办法,麦女侠咱惹不起啊。蚊子和长毛随着我一边往船舱里挤一边质问我是不是私藏了白酒,还大半夜的一个人躲出去偷着喝,太不讲义气了。我说什么啊,其实我是帮老康处理机械故障去了,这船的驾驶设备都是高精尖的进口货,必须要用酒精擦拭才行,所以身上才有酒味。两人半信半疑地盯着我看了半天,但又苦于没抓住把柄,毫无办法,只好说今天晚上一定要把我盯紧了,看看我到底有什么花样。  早餐还算丰盛,在这大海中间可不能要求太高了,大米稀饭、马丁鱼罐头、白煮鸡蛋和压缩饼干,也能凑合着填饱肚皮了。林庆喜扒了两口饭拿着压缩饼干匆匆忙忙地去驾驶舱换老康回来吃饭,麦洁又开始表扬他了:“你们仨看看人家小林子,忙活完了早餐还要去驾驶船只,多不容易啊,你们倒好,就知道吃。”  长毛嘴里塞着鸡蛋含混不清地说:“那我们要去开船你要肯坐才行啊,我看第一个反对的就是你。”  翟明也笑着说:“是啊,我们都是海盲,驾驶船只肯定是不行的,只有靠小林子和老康两个人了。”  燕子也说:“对啊,他们俩可是咱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长毛没好气地咕哝着说:“还搞成国宝了,我看给圈到地下室里得了,省得出点什么差错大家都担心。”  我们这儿正七嘴八舌地聊着天,突然船身一阵摇摆,似乎船只已经改变了航向,大家都是一惊,按说我们的船一直按既定路线运行,可以说目前已经距离松加拉不远了,这个时候突然改变航向是为什么?我和长毛率先冲出客舱,奔到了驾驶舱。  驾驶舱里林庆喜和康树友正站在观察窗前向外观望,看上去神态紧张,长毛气鼓鼓地说:“我说你们俩在搞啥,开个船都开不稳啊?”康树友回头看到我,向观察窗外指了指,示意我们看看前方的海面。  我凑到观察窗前一看,只见船的左侧约五十米处漂浮着一个物体,看上去不象是什么浮木和沉积物,倒象是一个人形。我错愕地说:“这个地方人迹罕至的,不可能是个遇难者的尸体吧?”  长毛也说:“难道是小林子要找的深海魔尸寻上门来了?”  林庆喜摇摇头说:“不可能的,深海魔尸藏身之处还没有到,即使有什么意外漂浮到海面上也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你们再仔细看看。”  我接过林庆喜递过来的望远镜,再仔细看那漂浮物,才看清楚原来是个人形的匣子,随着海水的起伏上下波动,看上去就象是活的一样。长毛抢过望远镜看过以后说:“难道就是这个东西把你们吓得改变了航向啊?”  康树友说:“这不能怪小林子,常年在海上跑的渔民们最忌讳的就是看见浮尸,起初这玩意离得远,我们俩都看成浮尸了。”  这时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赶到驾驶舱来看个究竟,我说:“都散了啊,赶紧准备一下打捞咱们出海以来遇到的第一件宝物,弄不好就小发一笔!”  林庆喜看了看纬度仪,纠正了航向,康树友边跟个导游似的引导出舱到甲板上观看漂浮的木匣子,我和长毛先准备起来,一会儿大家都兴奋地开始行动了,我从货舱里找出两根粗绳子,麦洁一边帮我整理一边问和把这东西弄上来到底好不好,可不要是什么不吉利的东西,我用科学辩证的态度严厉地批评了她这种腐化迷信的观点,教育她要相信科学,相信我们的能力。  其实我心里也在犯嘀咕,记得电影《木乃伊》上面好像就有个人形的棺材是用来装木乃伊的,这个木匣子也是人形的,该不会里面装了木乃伊吧?不过即使捞一具木乃伊上来,也能卖个大价钱,这个买卖还是值得一做的。何况到底是啥还说不定呢!  准备停当以后,林庆喜把船只满满靠近漂浮的木匣子,以防速度过快掀起波浪来把它给推走了,靠近以后蚊子和翟明两个人甩出两只铁虎爪牢牢抓住木匣子的边缘,然后几个男人一起用力,把木匣子拉到了甲板上。别说,拉的时候我感觉这只木匣还真挺重,虽然没费什么周折,但几个大男人拉的时候“呼儿嘿嗂”地也折腾出一身汗来。  燕子和麦洁用清水冲洗了一下木匣子,冲掉表面的污垢之后木匣子现出了本来面目,大小约有一人长短,宽也不过一米左右,表面呈亮褐色,还有一些已经看不清楚的图画,只能根据印迹判断大概是祈求吉祥降福的常见的图画,应该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通过铁虎爪抓破的一点痕迹上看,这副木匣子是用极为罕见的雪桃木做的,被海水浸泡得有些发软了,用铁虎爪敲敲木匣子说:“单凭这个雪桃的木料,不管里边装的啥牛鬼蛇神,只要拉会去就能卖个好价钱,可惜的是被海水泡的时间太长,要打个折扣了。”  蚊子说:“你小子就知道胡吹,哪有什么雪桃木啊?”  我说:“这你们就孤陋寡闻了,在我们伟大祖国的滇南地区的高山上常年积雪,但实际上这些地方很久以前气候温暖潮湿,很适合桃树的生长,在气候变化后大多数桃树死掉了,但也有少数桃树渐渐适应了这种新的寒冷气候,成活了下来,就变成了罕见的雪桃。”  翟明插话说:“我当兵时好像听一个云南战友说过雪桃的事,不过据说雪桃的木料是最适合给死人做棺材的啊!”    起2Q点2Q中2Q文2Q网2Q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尸(十一)  (起9Y点9Y中9Y文9Y网更新时间:2007-10-3 21:18:00  本章字数:2462)    听了翟明说雪桃木主要用于给死人做棺材的说法,大伙都吓了一跳,本来紧紧围着刚刚打捞上来的木匣子,还这儿摸摸那儿碰碰的,这下都倒退了两步,好像里面装的僵尸野鬼似的。  我笑着说:“瞧你们那点出息,一棺材就把你们吓成那样了,还怎么去找什么深海魔尸啊?”  康树友摸摸头笑着说:“倒不是怕棺材,只不过猛然间听到这个说法,反差太大了。”  我说其实中国自古就有桃木辟邪的说法,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给小孩佩带桃核、家里摆放桃树枝的做法,有的地方还会在棺材里摆上桃木制品,一是为了防止死人诈尸,二是为了阻止恶鬼缠身,好让死者早日投胎,不受阴间的煎熬。这种雪桃木材质不象普通桃木那么柔软,致密坚实,用作棺木可以延缓尸体的腐化,甚至有时还会产生清香之嗅。  长毛咧着嘴说:“有那么神奇,那我倒要打开看看有没有味道了。”说着就要动手撬开木匣子。麦洁拦住他说:“不能着急,虽然看起来没被人下蛊、种降头,但若这个匣子真是棺材的话,里面装着尸体,必有腐臭之气,恐怕跟清香搭不上边,你可要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船上本来就备有撬棍和各类工具,长毛和蚊子两人最是猴急,立马动手把匣盖缝隙之间的污泥和附着物清理掉,动手撬开了木匣子。  原本大家都做好了闻到腐臭败坏气味的打算,不料匣子一打开竟然真的一真清香扑鼻而来,我担心这种味道有毒,示意大家后退等气味散掉以后再看不迟。  过了一会儿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凑到近前一看,只见匣子内散落着许多褚石色的长方形薄片和一些细小的铜线,薄片两端开有小孔,大概是为了穿铜线的吧,因为有些薄片还被铜线穿住两端连接在一起。在匣子的角落处爬着一只脸盆大小的海龟。说它是海龟还真有点勉强,它并不象普通的海龟那样把头尾都蜷缩在壳内,而是长长的伸在外面,而且还长得真够可以的,头尾连上龟甲大约有近一米长,细长的颈部和尾巴都有一道一道黑褐色的斑纹,如果抛去龟壳不看,简直就是一条蛇。龟甲上的纹路斑驳错落,并不是很清晰,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原本处于休眠状态的海龟被揭箱开盖的声响和突如其来的光亮惊醒了,伸着长长的脖子四处探索。  长毛惊讶地说:“这是个什么乌龟?怎么跟蛇一样啊?”  我说:“这大概是‘蛇龟’,因为其形状如蛇而得名,但似乎大多生长在非洲海域里,而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啊!这玩意长有厉害的啮齿,大家可要小心了!”  蚊子一听说还长有牙齿,拿着撬木匣子的撬棍拨弄着蛇龟的头部,这只蛇龟大概因为在黑暗的匣子里生长的时间太长,逐渐适应的黑暗,双目已经退化了,眼睛上隐隐约约蒙着一层白色的薄膜,应该最多也就是对外界的光线有所感应而已,一触到撬棍,整个脖颈迅速缠绕上去,然后一张口紧紧地咬住了撬棍。撬棍虽然粗细不过两三厘米,但毕竟是钢质的,蛇龟一咬之下看势头不对,又迅速脱开身体,朝着自认为安全的角落爬了过去。  蚊子把撬棍拿出来一看,大家不由地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钢制的撬棍竟然被这只蛇龟咬了几个浅浅的牙印出来,蚊子摸摸撬棍,又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手说:“还好我刚才没一时激动伸手进去拣东西,要不我这手可就废掉了,谁想的到丁点大的牙齿有这么厉害啊!”  长毛拿过撬棍盯着那几个牙印观察了半天,突然又伸进去轻轻挑逗受了惊吓的蛇龟,麦洁吃惊地说:“你干什么啊,可别把它给惹毛了!”长毛不答话,却突然伸手进去迅速地捞了个长方形的薄片上来,这才停止对蛇龟的骚扰,我担心蛇龟发狠会跳出来伤人,一边手持撬棍预防意外一边和大家围在一起看长毛捞上来的薄片。  长毛把薄片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半天,神态严肃得很,他这个人一向吊儿锒铛,难得有个正经样子,兴许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吧。  我把薄片夺过来用袖子擦了擦,意外地看到这小小的薄片竟然露出了炫目的光彩,在阳光的直射下褶褶生辉,我叹了一声说:“想不到这小薄片竟然是玉石的啊!”  长毛接过我的话头说:“在石头和蚊子没跟我合伙做买卖的时候,我曾经和人专做赝品唬唬人赚点小钱,那时候有个朋友让我们做一种汉代帝王将相下葬时最流行的一种服饰,叫作‘金缕玉衣’,这个过程使我对金缕玉衣有了一定的了解,据我判断,这个木匣子里的碎玉片,原来正是一件金缕玉衣。”  大家都是一阵惊呼,如果真如长毛所言,木匣子里装了件金缕玉衣,虽然现在已经散乱致破败不堪了,但在汪洋大海上能发现一件汉代的陪葬品也属意外的大惊喜了。  麦洁说:“看来这个木匣子还真是个棺材了,奇怪的是里面的尸体跑哪里去了,就是腐烂了也会留下点骨头渣子啊,怎么会空空如也呢。”  我说:“其实很简单,大家看到的那个蛇龟是很少见的,其实在汉代也属稀罕品种,本身龟就象征着长寿,有些地方会把龟和死者一起下葬,祝愿死者来世能够长生,而蛇龟的脖子和尾巴长长的,其‘长’字的寓意也是长寿,所以更是陪葬的佳品,不过因为稀少,也只有帝王将相死的时候才有资格享用。不过陪葬的蛇龟都应先杀死制成标本才会放入棺中,这只蛇龟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没死,它要想继续存活下去就只有吃食死尸身上的肉了,我估计饿极了连骨头也当作美味佳肴给米西掉了。”  燕子奇怪地说:“不过既然金缕玉衣是汉代的,那这只蛇龟仅仅靠吃尸体就能从汉代活到现在也太夸张了吧?”  我说:“龟类这种冷血动物的生命周期本来就长,而蛇龟更甚,这只蛇龟大概吃吃睡睡,才活到现在了吧,不过这么长的生命力的确惊人。”  长毛说:“其实金缕玉衣也不是汉代的专利,后代也有使用这种东西陪死者入葬的,因为传说玉石可以聚集死者的灵魂,使之经久不散,来世可以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康树友也说:“在沿海一带是有这种连棺木带尸首一起驾船离岸边远远地抛入海中下葬的习俗,据说可以使死者远离一切烦恼困苦,早日超生呢,也许这木匣子里的死者就是被这样海葬然后顺路漂过来的吧。”  大家正在猜测间,突然听到木匣子中传来一阵响声。    起9Y点9Y中9Y文9Y网9Y授权发布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魔尸(十二)  (起2I点2I中2I文2I网更新时间:2007-10-3 21:18:00  本章字数:2237)    既然说从海中捞上来的木匣子是具棺材,难免心中有些发毛,正在讨论这具棺材中的疑问时却突然从棺中传出响声,更是吓人。  我吃惊地探头取看棺内到底怎么回事,原来在太阳光强烈地照射下那只蛇龟大概炙热难当,翻来覆去地撞击着棺木,眼看就活不下去了。  没过几分钟,蛇龟终于四角朝天嗝屁着凉了。我用撬棍狠狠地捅了它几下,始终没什么反应,看来不是假死,应该是蛇龟受不了跟海中反差巨大的温度和光线,没有熬过这一关。  蚊子兴奋地说:“这回咱们可发达了,雪桃木的棺材加上金缕玉衣,不说价值连城也够咱们腐败一阵子的了,还有这只蛇龟,咱们正好尝尝是啥味道,天天吃罐头食品,我这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麦洁撇嘴说:“靠吃死人肉活下来的蛇龟,要吃你吃,我可坚决不吃!”大家一致反对吃蛇龟,毕竟一想起来它是陪葬品,又是靠吃死尸活着的,谁也不想吃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蛇龟挑出棺材,扔到海里去安息了。我解释说这叫尘归尘、土归土,它既然来自大海,就让它还是回归大海吧,也算给这只可怜的蛇龟找了个好归宿。  麦洁、燕子两位女士负责清理出金缕玉衣的碎片,我、长毛加上蚊子和翟明负责清理雪桃木棺材,康树友则进房补觉,林庆喜在驾驶的闲暇也跑来看看我们的清理进度。  还好那雪桃木跟香樟一样散发出阵阵幽香,遮盖住了长久封闭的棺内腐败的气味,船上也有高压水枪和行军铲、硬板刷之类的工具,使得进展很顺利,一切清理结束后,大家一起把玉片装袋,又放入棺内,连同棺材一起放到了底舱。  谈到这批东西的价值,虽然我和长毛、蚊子常年在朝天宫捣腾古物,但平时接触的还是以赝品为主,即使有些真迹最多就是民国或晚清时期的,说到年代这么长远的恐怕整个朝天宫也没多少人见过,所以对这批东西的价值实在是很难估量。反正大家都觉得这么罕见的东西,肯定价值不菲就是了。  大家议论了一阵子,都觉得有点疲乏了,除了麦洁和燕子去准备伙食外,其他人看书的看书,听音乐的听音乐,我在甲板上无聊地转了会儿也觉得实在没劲,索性也上床小眯一会,毕竟昨晚也跟老康痛聊了一宿,要不是看到值钱的东西早就撑不住了。  在大海上航行就是这么回事,刚刚启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新鲜,茫茫的大海,偶尔还有两只海鸟自船头掠过,带着咸味的海风轻轻拂过耳眫,船只划水而行,多惬意啊!可走上半天就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一码事,整天除了一望无际的深蓝色的水就是一望无际碧蓝的天,到海中央连鸟毛都看不见了,简直就是超级无聊,几个人轮着打牌打得天昏地暗,现在一提牌都头晕,根本提不起兴趣来了,麦洁管这叫“晕牌”,不过还好,几个人都不晕船,否则可有得熬了。  我倒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半天睡不着,但起来也是没事,就硬闭着眼睛,养养神也是好的。  朦朦胧胧间仿佛听到有声音在床底下响,我伸出头看看又没有什么东西,继续睡的时候那种声音却又响了起来,我突然想起来这声音有可能来自舱底,千万不要漏水或者带只老鼠进来,那大家可要葬身鱼腹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爬起来到舱底去看个究竟,底舱的光线不是很好,只有一盏昏暗的吊灯,推门打开吊灯,在狭小的空间里所有东西几乎都一目了然了,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或者是异常的情况。大概是我听错了,也许是麦洁她们做饭弄出来的动静吧,于是关灯准备回房继续睡觉去了,弄不好还能在梦里娶个媳妇呢!  一关灯,底舱内立即一片黑暗,我摸索着朝有些许光亮透进来的入口处前进,突然被脚下的东西拌了个狗啃屎,这一跤摔得不轻,五脏六腑差点没移位到姥姥家去,我趴在地上摸了摸看看到底是啥东西敢挡我的去路,这一摸摸了个满手湿滑,有个碗口粗细的条状物软软的、湿漉漉的横在那儿,借着入口透进来的光亮隐约可见似乎是一条蟒类的东西,我登时被吓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script language="JavaScri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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