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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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底是人还是鬼?”片吉终于问出了他胸中的疑惑。

  “呵呵,我当然是人啰,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这么问?”她哗笑。

  “每个人?那些人是谁?”

  “都是和你们一样的……”阿昌婆的话没有说完,猛地又变了个脸色,大吼一声,好像什么人凌空踢了她一脚,痛苦难忍,捂着肚子直冒冷汗。“不,不要啊,不要。”她呻吟道,连站直身体的力气也没有了,支着门框,慢腾腾地跌坐下地,“不,嗬,我的命好苦啊。”她靠着门板,大汗淋淋。

  我和片吉看着她的身体急剧变化,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肚子好似充了气的球体,很快地膨胀开来,不出几分钟,便好像足月的孕妇一般。

  “不,我不要生,不要啊,孩子,我们不生了,不生,我要回去。”阿昌婆惨叫道。裙子下流出很多血水来。她一下下地喘着大气,用力挣扎,不一会,一个光溜溜地女婴从她的裙子下爬了出来,拖着血淋淋地脐带,眼睛都未睁开,却拚尽全力往外爬,胎盘也连带着扯了出来。

  “啊哟哟,痛啊,嘶啊。”阿昌婆好似神智不清了,也没有力气站起,只坐在地上,用双手扒拉着奋力向走廊那端移去。

  我和片吉的脸都绿了,这场景何其眼熟,昨天的这个时候,我们不是在电视屏幕上看到阿昌婆以这样的姿势,“行走”到大门边,撞了个脑壳呯裂吗?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们的目光全落到了那女婴身上。

  才不过转开视线片刻,那女婴好似长大了不少,踉跄着爬起身,用力去扯那条脐带,以致连着脐带的娇嫩肚皮也被紧张拉起,那婴儿如此妖邪,动作残虐,我不忍再看下去,缩到片吉的身后。我的手按在他背上,感觉到他在瑟瑟地颤栗发抖,可想而知,他看到了多么震憾人心的事情。

  我躲在片吉的身后,虽说看不到那些奇异的景象,但一些细微的声音还是会传到我的耳里,我能听到那女婴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她呼吸紧促,在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安静氛围中,那呼吸声仿似被放大了好几倍,可怖地冲击着我的耳膜,我的心在怀中嘭嘭急跳着快要窜出来了。

  突然,片吉向后倒退了一步,撞在我脸上。怎么,有什么危险的事情,逼迫着他后退吗?我赶紧从他背后探出头来,刹时,我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那是我前所未见的事情。

  女婴扯掉了脐带,她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抓着血肉模糊的胎盘,一步步向我们走近来,时间像在她身上急速流过,每走一步,她便变得更高大一些,才刚站起来时,她只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女婴,等走到我们身边时,已是八、九岁的模样了。

  我和片吉都惊诧得反应迟缓了,等她走得很近时,才想到缩到屋子另一边去,那厨房内的摆设是“回”字形的,中间是做菜的案板。女婴走到水缸边,拿过一张矮凳,站在上边,把胎盘放到水里漂洗,她目光呆滞,如同梦游者一般看不到我们,只顾做着她自己的事,洗了胎盘,放到案板上切剁。

  我仿佛也给她催眠了,愣愣地盯着她看。片吉拉我的手,示意我们走出去。我们小心翼翼地跨过地上的血渍,走出门去。片吉拉着我,沿着阿昌婆的血迹走了去。走道很长,弧形弯曲着,看不到头,我和片吉都没有说话,只是听着我们的脚步踏踏地响,一步步走近真相,我们不知道将会看到什么?是阿昌婆脑浆飞溅的惨状,还是她化为鬼魄在游荡?

  我们没有其它的选择了,难道还要缩在客房里,对着空白电视呆坐吗?真相绝对是险恶的,不知我们是否能承受,但我们无法退避,因为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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