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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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的牢狱之灾,让他瘦了一大圈。

  他穿着不合身的半旧直裰,虚弱地立在台阶下,仰头,痴愣愣地盯着县衙地匾额看,眼里神色复杂,有不甘,亦有对来日的一种兴奋。

  他看见我出来了,上下打量我,目中含泪,跪下给我磕了个头,感激我这段日子的奔走,还有帮他照顾母亲妹妹。

  我说都是一家人,该做的。

  我们夫妻俩相互搀扶着,往回走,不惧风雨,各怀心事。

  忽然,梅濂问我:“那位大人把你叫来,问什么了?”

  我用手背抹了下泪,道:“问了几句盈袖的事,大概瞧咱们妹子漂亮,动邪念了。”

  紧接着,我扭头看他,问:“他问你什么了?”

  梅濂叹了口气:“没什么,不过是县令大人的一点琐事,都过去了。”

  是,都过去了。

  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我的过去,大抵已经知道了吧。

  他也不清楚,我知不知道他的过去,大抵,心里也有数了吧。

  我们都没说破,就想过去的十余年那样,不说、不问、不吵。

  在雨停之前,我问他:“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揽住我,叹了口气:“回北方吧,袖儿大了,我给她瞅了门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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