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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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维克·帕尔弗里来说,“奇妙时刻”结束了。

  “请把袖子挽起来,雷德曼先生,”一头乌发的漂亮护士说,“不会太长的。”她戴着手套,拿着血压箍带。面罩后的脸微笑着,那笑容让人觉得他们在分享着一个有趣的秘密。

  “不行!”斯图说。

  笑容略微有些收紧。“不过是量量血压,用不了1分钟。”

  “不行。”

  “是医生的吩咐,”她说,口气开始公事公办。“请吧。”

  “既然是医生的吩咐,让我跟医生谈。”

  “他现在可能正忙着。您只要……”

  “我可以等他。”斯图不动声色地说,丝毫没有去解衬衫袖口的意思。

  “这只是我的工作。您不想给我找麻烦,是不是?”这一次,她送过来一个摄人心魄的笑容。“您只要让我……”

  “我不会合作的,”斯图说,“回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派个人过来。”

  护士的神色有些不安,她走到铁门旁,掏出一个方钥匙插进锁眼。气泵启动了,门“嘘嘘”地打开,她走了出去。门再次关上的时候,她嗔怪地看了斯图一眼,斯图回敬以平静的眼神。

  门一关,他就从床上坐起来,烦燥地踱到窗前——窗户镶着双层玻璃,外面用栅栏封死——外面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他回到床边重新坐下。他穿着一条褪色牛仔裤,上身是件格子衬衣,脚上套着一双褐色长统靴,靴边的线脚已经有些开缝。他抬手摸了摸脸,针扎一般,恨恨地把手缩了回来。他的胡子长得很快,他们不许他刮脸。

  做实验他不反对,但他不能接受这种把人扔到黑暗和恐怖之中的做法。他没病,至少现在没有,但已经担惊受怕了很长时间。他不想再跟这些敷衍、哄骗的言语周旋下去,他想马上知道阿内特究竟出了什么事,那个坎皮恩和这些事到底有什么关系?这样,他至少可以知道自己害怕什么,不用再不明不白地提心吊胆。

  他们也想过让他问点什么,从他们的眼神里,维克能看出来。医院总有一套隐瞒真相的惯用招术。4年前,他的妻子死于癌症,那时她只有27岁。开始只是子宫出了点问题,症状紧接着像野火般迅速蔓延到全身,那些日子,医生是如何回避她提出的种种问题的:要么顾左右而言它,要么泛泛地告诉她一大堆技术性的东西,斯图都是亲身参与的。所以,他干脆什么也不问,他看得出,这让他们觉得不安。现在,是开口的时候了,也就是说,是能得到一些有意义的回答的时候了,哪怕是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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