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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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浴间的水依然在响着。

  “这男人有洁癖,”她想,“真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使他一口气洗上一个半小时?”

  她又想起了法官。谁会想到这一点呢?从某种角度来看,这是一个绝妙透顶的主意。谁会怀疑一个老头子?噢,似乎弗拉格已经怀疑了。他不知怎么获悉了发生的时间和大致的地点。沿爱达荷州-俄勒冈州一线的边界部署了警戒哨,他们已得到杀死他的命令。

  但这件事不知为什么被搞糟了。从昨天晚饭时起,拉斯维加斯的上层人物就一直在踱来踱去,面色苍白,垂头丧气。惠特尼·霍根,那个该死的厨师做的饭看着像狗食,焦得尝不出任何味道。法官是死了,但有些事似乎办得不妙。

  她下了床,慢慢踱到窗口,眺望着远处的沙漠。烈日炎炎下,拉斯维加斯高级学校的两辆大巴士在95号国道上缓慢地向西移动,方向正对着印第安斯普林斯空军基地。她知道,那儿每天都在举行关于喷气式飞机驾驶技术的讨论会。在西部至少有12人会开飞机,不过非常幸运——对自由之邦而言——他们中没有一个被印第安斯普林斯荃地选为国民警卫队喷气式飞机的驾驶员。

  但那些人正在学习,噢,天哪,这一点千真万确!

  关于法官的死,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在不该知道的时候知道了。是他们自己有一个间谍从自由之邦回来了吗?她估计很有可能:暗中监视是一张双方都可以玩的牌。休·斯特恩告诉过她,是否向西部派密探需要严格控制在委员会范围内决定,而她十分怀疑那7个人当中是否有人已在弗拉格的掌握之中。可是不管怎样,如果委员会中的某个人叛变了,阿巴盖尔妈妈首先会知道的,戴纳对此毫不怀疑。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弗拉格本人恰恰知道这件事情。

  到今天为止,戴纳住在拉斯维加斯州已经8天了,就她的判断,她已完全被这个社区接受为其中的一员。在那儿她已收集到有关这项行动的大量信息,这足以把博尔德的每个人吓得半死。但最令她不安的是,这里的人们一听到谁提到“弗拉格”这个名字,马上就会装做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转身离开。其中某些人甚至会做出一些上帝保佑的手势,屈膝求饶的姿势,或者在手缝后面露出假装的邪恶的眼神。他在那儿可以说“大名鼎鼎”,也可以说根本不存在。

  这是白天。到了晚上,如果你愿意静静地坐在位于金库大饭店的幼狮酒吧或银色便鞋酒屋,就会听到许多有关他的故事,这是谣言的最初发源地。多数情况下,他们慢吞吞地、一字一顿地谈论着,一瓶接着一瓶地往肚里灌着啤酒,谁也不会看谁一眼。你得小心别喝太烈的酒,否则嘴巴就会失控,这是很危险的事。她知道他们说的并非都是事实,但就像从一整块华美的布料上除去镶饰的金边一样,你不相信会觉得可惜。从他们口里,她得知他是一个变形人,一个狼人,一个大灾难的始作俑者,一个《启示录》里早已预言要来临的邪恶的反基督。她也听到了赫克·德罗甘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事,以及他是如何发现赫克吸毒的……等等,就像他已经知道法官是怎样死的一样,这似乎很自然。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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