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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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初夏的雍州,溪畔虫鸣声渐起。

  些许是今日炸山闹出的动静太大,山中草丛中隐藏的虫儿跑出来不少,最惹人眼的当属提着小灯笼的萤火虫,扑闪扑闪的小亮光,将河岸的气氛渲染的格外有情调。

  夜间微风阵阵,加之山上刚走了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烟熏味,严惊蛰不耐这种气味,因而捂着鼻子。

  “荷包里放了些安心的药粉,你且闻一闻换换气。”

  裴时臣大方的扯下腰间的荷包奉上,怕严惊蛰嫌弃,特意补上一句:“用的是好药材,不伤身子的。”

  说着,举荷包的手又往前动了动。

  荷包老旧,依稀瞧着上面的针线和帕子上的是出自同一个人,想必这也是柔舅母在世做缝制的。

  “给。”裴时臣伸手碰了碰严惊蛰的胳膊,示意严惊蛰接住。

  “不… 不用了表哥。”严惊蛰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晕,推搡道,“我也有荷包,就不借用表哥的了。”

  说着,自腰间取下随身携带的香囊放置鼻尖。

  裴时臣眉头轻扬,很是自然的收回手中的荷包,心湖却荡漾起圈圈涟漪:雍州少男少女讲究荷包配饰传情,表妹拒了他的东西,莫非对他没有旁的心思。

  可看着走在前头心事重重的少女,裴时臣总感觉事情不似他所想的那样。

  吸了几口花香的严惊蛰头脑终于清爽了许多,正欲说话时,却见身边没了人,扭头一看,三表哥落了她好几步。

  “表哥在想什么呢?”严惊蛰打趣裴时臣,“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表哥在为牛老二伤心呢。”

  裴时臣清咳了一声,见少女温婉而笑,不由转头取乐:“说什么浑话,且不说我与那牛老二无根源,何故为他落泪?再说了,我又不是表妹这样的小哭猫,动不动就掉金豆豆岂非大丈夫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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