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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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斐望着戚景思的眼睛,突然破涕为笑。

  他舔了舔唇边的血腥味,突然明白了戚景思要他记住什么——

  前路无论荆棘花海,也许从相遇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了要共赴一场人生。

  “景思,你知道吗?当初初进豫麟书院的第一天,朱夫子是不肯收下言毅的。”他仰起脸蹭了蹭戚景思的鼻尖,柔声细语里还带着哭过的鼻音,“那时是我带着言毅,跪在朱夫子门前,言毅看我同朱夫子争辩,吓得不敢说话,一直拽我的衣袖。”

  “当时朱夫子收下言毅前说,若论辩才,天下没了光霁公子,我难有敌手——”

  “我今天才瞧出来。”他重新靠回戚景思怀里,“朱夫子大约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平日里戚景思看着是沉默寡言,可一旦开口,他就只能被说服了。

  戚景思笑着环过言斐,从背后端起桌上那碗长寿面,“再吃点儿。”

  言斐也跟着傻笑,拿起筷子自己吃两口,也不忘回头往戚景思嘴里送。

  两人嬉嬉闹闹将一桌子心意下肚,言斐回身间瞧见戚景思怀里好像装着什么东西,前襟边露出一个角来。

  “这是什么?”他盯着戚景思,“生辰贺礼吗?”

  “大概是罢。”戚景思抽出怀里的信笺,“但不是我送的。”

  “是小叔叔之前留下的,说是如果有机会,教我在你二十岁生辰时给你。”

  言斐好奇又紧张地拆开信封,方才刚收住的眼泪就再也收不住了。

  他从小因为眼疾不能去书院念书,来来回回换过多位先生;后来终于拜入豫麟书院,他名义上是朱夫子的学生,但已经不是当年林煜与常浩轸那样的入室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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