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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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粉和纱布在刚才的一通胡闹中已经落在地上了,药粉撒了一地,原本成卷的纱布也滚了出去,一长条躺在地上,不能再用了。沈馥听外头已经没动静了,从房间的衣柜里翻出干净衣服换上,说道:“我去外头再拿。”

  陆既明 “嗯” 了一声,又道:“向秦雁要......”

  秦雁是陆既明的心腹,沈馥明白的。他点点头,说了声 “好”,陆既明却没动静了,双眼紧闭,连背部的起伏也微不可见。沈馥手心出汗,凑近两步,轻轻推了推陆既明,叫道:“大少。”

  就在沈馥以为陆既明昏过去了,陆既明却猛地扼住他的手腕,微微睁眼,说道:“快去快回。”

  沈馥点头,正要走时,陆既明却没放手,仍旧将他的手腕扼得死死的。沈馥回头,说道:“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陆既明的脸刚才还白得发青,这时候却面色涨红起来,手心发烫,像是发起热来。也不知他是不是烧得迷糊了,眼睛眯着,眼神茫然,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清人。他嘴唇嗫嚅,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沈馥蹲下身,凑过去听。

  陆既明烧得连嘴唇都是烫的,贴着沈馥的耳郭。

  “别走......”

  沈馥听清了,直起身子,神色复杂地看向陆既明。陆既明趴在床上,不似平时跋扈张狂,也不见刚才杀人时的狠戾乖张,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沈馥不由得想起刚才陆既明与陆重山对峙时所说的话,陆既明的母亲严攸宁居然是被陆重山故意害死的。

  今天这场婚宴,对于陆重山与他的老部下来说,是一场鸿门宴。若是鸿门宴,许多细节大可不必落实,比如裙褂与带钩,沈馥也不觉得这些布置只是为了折腾自己,陆既明想必也没这么无聊。

  想着,他将那分给他一半的玉带钩拿出来。玉质触手温润有光泽,定是时常被人捧在手心赏玩。

  想来,陆家夫妇恩爱甚笃,婚礼本是花好月圆、白头永偕的开始,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这是陆重山一手造就的,也是陆既明的心结所在。

  沈馥将陆既明扼在他手腕上的手轻轻拉开,放在床上,那一半玉带钩防在旁边,闪身从房间出去。

  孟三已经不在外面了,沈馥招手唤来卫兵去叫秦雁,秦雁来得很快,听从沈馥的吩咐拿来纱布和药。他知道陆既明受伤,倒也不担心沈馥使坏,只是言外有意地提了一句:“宾客今晚都在醇园留宿。”

  宾客中自然有沈令仪,这明晃晃的威胁,沈馥也不放在心里,反而高兴起来,想着趁陆既明受了伤顾不了太多,偷偷去见沈令仪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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