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撩人 第2节(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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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说什么呢?”花绸捡起扇,一个胳膊圈着双膝,展放细眉,“爹虽是个小小县官,却为官清正,我走到哪里,心里都为有这样的爹骄傲。”

  “娘只怕,往后你嫁到单家,娘回了扬州,你在他们家受欺负。那单家虽在朝廷里没多大实权,可好歹是有个世袭罔替的侯爵在。那单煜晗,听你两个表嫂讲,生得仪表堂堂,眼下又任太常寺丞,从五品的官,这样的人,少不得风流。”

  “他风流他的,我往后嫁过去,操持好家务,照顾好他的起居,总不会有错。既没错,谁还找茬欺负我不成?”

  月在中霄,香闺静掩,这就算在京城落了脚。窗外的月魄爬在花绸尚且豆蔻的脸上,恬静里总有几分迷惘的期盼。

  盼来明日,拂晓清晰,天际散出濛濛薄光,太阳藏在将来未来之间,浅浅地迷照轻烟。

  前夜听见主家老爷奚甯要来请安,奚缎云与花绸大早便起来等着。

  柳底花前,花绸梳着单螺髻,轻攒一朵西府海棠,穿的是檀色苎麻对襟衫,尚且贫瘠的胸口裹着一件月白的抹胸,下头扎着樱花粉细棉裙。

  正在院门对着的风雨湖畔坐着扎鞋样子呢,与她一般大的小丫头椿娘,拿来条水天碧的披帛挽在她肩上,“姑娘,做活计就在房里做嘛,跑出来做什么?太阳没出来,还是冷的。”

  “不妨碍,倒亮不亮的,屋里做还得点灯,费蜡烛,出来借借天光,还能吹吹风。”

  说话间花绸捧着个绣绷给她瞧,上头绣的是一只瑞兔,窝在草堆里。

  椿娘接过来,指端拂过繁脞的走线,“姑娘真是不得了,如今做绣活连花样子也不用描。这是绣来做什么的?”

  花绸接过来,坐在块太湖石上,轻提起坠在池子里的披帛,“绣几个补子,给大少爷做件袍子。昨日那双鞋他不是不喜欢?”

  “那是他自己不喜欢,又不是姑娘没给他,何苦劳累?”

  椿娘抽了裙带上挂的帕子,掸掸太湖石上的灰,挨着坐下,偏着脸瞧她苦笑涟涟的侧颜,“寄人篱下,人人都要顾及到,没道理别人都有,就他没有。昨日厅上你也瞧在眼里的,那是个霸王,快别惹他。”

  回想那霸往昨日的做派,椿娘撅着嘴,颇有些恼气,“那位大少爷,真是不懂礼数,还是大家的出身,对着长辈行礼,那么不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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