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祸水 第9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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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醉。”他咕哝两声,脸在枕上蹭了蹭,像个孩子。

  “这是几?”箫娘举起几个指头在他后脑勺前晃晃。

  他翻过身,在枕畔凝望箫娘,一把握住她的手,“三。”

  握住了,便没放,揿在怀内。箫娘摸见他的心跳,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不像他的心,倒像有匹野狼困在里头,在迫切地找寻出口。

  她以为他的心也该是和他的眼一样冷,该是迟缓的、平静的、静默的。她难得见他这副模样,简直是一桩大新闻!

  于是坏心辄起,在床前抱膝把他烟雾迷离的眼望着,趁机逗他,“既没醉,可认得我是哪个?”

  隔着黯淡烛火,席泠不作声,不眨眼,目光宛如周遭茫茫的夜,要把她淹没。箫娘瘪瘪嘴,换了个问法,“你往后升官发财,钱要给哪个花呢?”

  席泠浓密的睫毛一扇,笑了,“……大约,是你。”

  “什么叫‘大约’呀?我就是我!”她乜他一眼,点着下颌笑,仍不知足,“那你往后做了大官,要给谁请封诰命呀?”

  “那就你吧。”

  箫娘正心满意足,洋洋得意,倏见他往地上一指,“给你带的,明日吃。”

  她转身一瞧,粗墁地砖上落了条帕子包的什么,拾起来,竟是两个蟹黄果馅酥饼,摸上去还有余温。

  她把两个饼轻轻摩挲,口里直抱怨,“吃的东西丢在地上,还如何吃得呀?咦……脏兮兮的,沾了多少灰,你这帕子,搽没搽过汗呀?”

  其实她心里,该如何形容呢?像一个细小的、针眼那么大的温热泉眼,咕嘟咕嘟冒着泡,微弱地浸着她常年孤苦的心。她捉裙起来,趁他醉着,没完没了欺他,“得,好儿子,等着,你老娘给你瀹盅茶来醒醒酒。”

  言毕,她仰着粉颈踅出门去,草黄的裙隐秘在门外的黑夜中。席泠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消失的方向,聆听细雨敲窗,残灯苦吟,花香微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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