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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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的扶手箱太碍事,时聆倚靠了一会,嫌拧着上半身的姿势不舒服,坐正睁开了眼。

  眼前树影微晃,绿意点缀钢筋水泥,行车川流,游人如织,一切好像如常。

  可这些又更接近假象,方向盘上未消的指印是真的,盘旋脑中的救护车鸣叫是真的,灰鹤俱乐部楼下毫无预兆的告白也是真的。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商行箴按下接听,冷静地回应了几句,挂断后把手机扔到仪表台上。

  “时聆,”商行箴握着时聆的手,语气平淡得如随口聊起一桩琐事,“齐文朗跳楼了。”

  时聆的心脏霎时漏跳了一拍,零散的片段杂乱无章地入侵着脑海,穿校服的齐文朗把他甩下车时得逞的大笑、齐文朗抠开他的伤疤时毫无怜惜的眼神、齐文朗走投无路向他下跪时熄灭的高傲、齐文朗面对一份协议时满面的呆滞。

  他并不同情,只感觉这一切结束得太突然。

  “死了吗?”时聆问。

  商行箴道:“俱乐部顶楼在第八层,底下没有任何缓冲物,他活不成。”

  时聆又问:“你亲眼见着他摔下来吗?”

  商行箴的冷血在这一刻袒露无遗:“嗯。”

  时聆抬了抬左手,后知后觉被商行箴握着,于是抬起右手抹了把脸。

  挡风玻璃是一块荧幕,当中的画面是流动的,生离死别不足为奇,无论何种情绪都是短暂的,没人会因此停下脚步。

  商行箴摩挲着时聆的指关节:“需要抱抱吗?”

  时聆笑了笑,有种与商行箴同流合污的奇异快感:“不难过,不需要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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