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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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匪用刀压着他的脖子,不知在等什么时机,柳卅却等不下去了,猛地抓住了容匪的手往自己喉头划去。容匪脸色一变,起掌推开柳卅,柳卅还要去夺他手里的刀,容匪手腕一松,水果刀往床上掉,柳卅忙要去接,又被容匪打开。为了争这把刀两人竟坐着过起了招。数招下来,难分上下,刀挂在了床沿,柳卅欺身上前,左手按住容匪的肩膀,右手伸长了要去够那把刀,他脖子上血红的一道,像根极细的红线缠在他脖子上。容匪掀起身上的薄被,企图蒙住柳卅的脑袋,柳卅反应极快,两手抓着被子两个斜角将它完全撑开,整个人贴着被子压到床上,反将容匪盖了个严实。容匪用膝盖拱开他,翻身下床,再定睛寻到柳卅时,他已抓住了水果刀,义无反顾地一刀捅进自己脖子。

  血珠飞舞,容匪脑中一片空白,待他自己反应过来,他人已到了柳卅跟前,将他按在墙上,手抓着刀刃,硬是将那把刀从柳卅手里夺了过来,哐当扔到了地上。他反手打了柳卅一个巴掌,怒目瞪他,捂住了他脖子上的伤口。伤口很浅,很快血就止住了。

  柳卅偏着头,也很生气:“你看着我,想到那个明湖大学,下不了手,我自己下手,还你命,你为什么不要??”

  容匪又是一巴掌过去:“住口!”

  柳卅没有反抗,半边脸颊迅速映出了个巴掌印,他俊美的五官已经扭曲,在他脸上挤成一团,狰狞中满是狠劲,狠里全是恨意。

  容匪已经平复,淡定从容地说道:“我看着谁想着谁,和你无关,你的命,我想要随时能要,不需要你帮手。”

  他的声音是阴沉的,柳卅穷凶极恶,被这点阴沉盖着,却也没法发作,他道:“伞重新做好了,我知道你和明湖大学的故事了。他儿子告诉我,他记挂一个人,记挂了一辈子,他卖伞给那个人只收一文,一块钱。”柳卅的嘴角被容匪打裂了,流了点血,他抹掉血迹,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寻常人,那个明湖大学死了有四十多年了,你和他认识,那你现在也得好大的岁数了,可是你不像,你一点都不老……”

  容匪横眼看他,不愿再听下去,单手掐住了柳卅的脖子。柳卅任凭他处置,容匪道:“送你去死前我最后问你两个问题。”

  柳卅默然,容匪道:“你怎么安置你母亲的?”

  柳卅被容匪掐着,嗓音有些哑,道:“我……所有钱都寄给她了,这笔钱足够她治好病,安度晚年……”

  “好,那小娥呢?”

  “小娥?”

  “她喜欢你,你平白无故死了,岂不是在她心里扎了个窟窿,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又做错过什么?无缘无故凭什么要受这个罪?”

  柳卅咳嗽起来,他道:“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我不喜欢她,我或许不久就会没命。她还要再喜欢下去我也没办法,况且人心肉长,窟窿总会长好的。”

  容匪松开了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水果刀,冷声道:“这么不懂怜香惜玉的一个人,死了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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