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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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听他说喜欢自己,实在是很高兴。

  金似鸿想起那个吻和杜恒熙慌乱的样子,就有些自得。知道自己于他还是很不一样。

  但也仅止于此了,杜恒熙的喜欢轻易又廉价,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抛出去,给了一个不够还要给许多个。金似鸿在军队里时,就听多了小杜帅的风流韵事,身边跟着的副官个个都样貌俊俏,身段风流,很难想象是靠什么被选上来的。来了天津也不消停,从妓院里赎了个姑娘养做外宅,又和家里的年轻下人搅和不清,被人在市井街上嚼舌头论短长,到后来腻了就把人赶走,实在是全无良心。

  金似鸿想到这,心就有些冷了。

  他可不要做供杜恒熙挑挑拣拣的许多中的一个。还和从前那个没懂事的小屁孩一样,侥幸被选中,就高兴的不得了,以为是撞了大运。却不知道那样的他,是没什么自我权利的,不过任人鱼肉,可以想宠爱就宠爱,想抛弃就抛弃,被欺辱打压都不能反抗,得一点施舍的好处就感恩戴德。

  如果还是和从前一样,那他真是白长了这几年岁数,白吃了这么多苦。

  他来天津的目的有许多,杜恒熙在这里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条。他要杜恒熙,要的简洁粗暴,是唯一的他,但杜恒熙是块不好软化的石头,自己估计要费很多功夫。

  通常而言,金似鸿是不在意花多少时间的,他有耐心,肯周旋,为杜恒熙耗费这些功夫,他只觉得快乐。但他担心的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并没有想象的充裕,因为许多人和事横亘在中间,稍不留意就会在彼此间划出天堑。

  倒不妨先抓一些东西在手里,省的将来不可挽回时再去后悔那时候太优柔寡断。

  薛瞎子在天井沿上敲了敲烟管,“你还在想什么呢?”

  金似鸿回过神,有些烦乱地抬手抓了抓本来打理的齐整的短发,将其揉得一团乱,然后说,“你先出去一下,过半个时辰再回来。”

  薛瞎子直起身,将烟管插进裤腰带里,没多说什么就晃了出去。他没有想很多,只认为金似鸿是要报复。

  金似鸿讲义气,敢拼命不假,但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在连里也是出了名的。杜恒熙的军团以前在湖北和安徽杀了他们那么多的弟兄,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虽然进入了和平年代,但戏耍一下出口恶气总没什么问题,只要不闹出人命就好。薛瞎子估计,在这点分寸上,金似鸿还是能把握的。该出头的时候出头,该忍的时候忍,一切都有个度,否则他也不可能取得司令的信任,能一步登天。

  等薛瞎子走了,金似鸿朝堂屋走去,他在门口停了停,侧耳听去,里头很安静,连呼吸都不可闻。掀开布帘,一股窒闷的热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郁的草药香气。金似鸿的心跳停了一下,然后跳得猛烈而鼓噪,轰隆隆的几乎击穿耳膜。

  在门口立了许久,他借着撩起的光将靠着浴桶熟睡的杜恒熙仔细端详了清楚。阳光在这间昏暗的小屋划出了一道分割线,让杜恒熙的脸一半在光里,一半隐在暗处,挺直的山峰一样的鼻梁形成一道立体的轮廓,睫毛密实地压下来,汗水顺着鬓角滚下来,悬在羊脂玉弓一样细腻的下颌尖,颤而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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