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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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愉悦几分后,口中因药而常存的苦涩也随之淡去几分。郎中开的药方皆极苦,难以下咽,为一条贱命的苟延残喘,不得不咽。

  「你呢,你什么时候。」褪下外衣,我绕过他,扑回乱糟糟的藤条床。

  睡前摆好的枕头,或大或小、或短或长撒落桐木地板,扭曲的棉被褥弯成的窝里尚余温热,正好来一场回笼觉。

  也是我疏忽,这孩子养在哥嫂二人膝下十来年,我这个做小叔叔的竟不知侄子的生日,更从未送过一件礼物。

  「记不清了。」他驾轻就熟,钻进我的被窝,我习惯性地往一侧挪了挪,给他腾了个位置,好让他舒展手脚。

  我们一同仰面躺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正中有个方形孔,里边绿红黑的塑料电线交错,一截挂出悬着个螺旋形的日光灯,微弱的发光,估摸撑不了多久。

  他不安分的手扣住我的手,侧过身,把我搂进他的怀里。我顺遂他意,不抗拒亦不抬身教他轻松。

  纵使他怀里我呆着舒坦,如同北方夜里上炕再加条不厚的锦被,我不愿拂自个面子,毕竟做长辈的,还是得要矜持。

  「先生的兄长定了一个,在八月。」

  「八月十九。」

  八月十九。

  暗暗地重复念叨,记在心里,想着若是能撑到明年八月十九,为他办场生日宴,煮碗我拿手的长寿面给他尝尝,清汤面是清汤面,想他也不敢嫌弃。他若是走了,为混小子买些好东西寄过去也可。

  自然,礼物不在好,关键在于他喜欢。虽暂时不明他钟意什物,慢慢来总会晓得。

  相安无事,我几欲入眠,被他松开手,下床的动静挣醒。掀被的那一刻,寒冷的空气差点要了我的小命。

  「先生得先用早饭、喝药,才能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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