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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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言笑笑,却没搭腔。

  他们都知道,他们不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却是彼此唯一能在这大年夜一同咀嚼痛苦的朋友。

  贺嘉时喝着秦言买来的酒,他喝酒急,几瓶下肚,酒气就往头上冒,脑子中混混沌沌的。他看着秦言,揽住秦言的肩膀,放软了声音,小声说,“别怕,妈妈走了,还有我陪着你。”

  秦言愣了一下,心中动容,他望着贺嘉时,心底里的那些不愉快渐渐消散,片刻过后,他又笑笑,没说什么,只“嗯”了一声。

  贺嘉时一瓶接着一瓶地往肚子里灌着脾酒,秦言却没像曾经一样地拦着他,自己反而也喝了起来。

  自打陶英去世后,秦言就喜欢上了喝酒时的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贺嘉时起初看到秦言喝酒后,心里还有些悻悻的,他俩以前可没少因为贺嘉时抽烟喝酒的事儿吵过。

  可后来,贺嘉时又觉得心酸:秦言再也不是以前的秦言了。

  他与自己一样,失去了快活随性的资格。

  贺嘉时自己活得不痛快,却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能过得好一些。

  想到这里,贺嘉时不禁看着秦言的脸颊,心中涌动着隐隐的悲哀,他摸摸秦言的头发,没什么意味,然后与秦言靠在一起,就像小动物一样,在这天寒地冻中依偎取暖。

  秦言没反抗,他也靠在贺嘉时的身上,久久没有动弹。

  这天晚上,他们喝了太多酒,北方的狂风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在他们的脸颊上、耳朵上,划出一道道细密的口子,半醉间,实在熬不住酷寒,一同寻了家没停业的小旅店。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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