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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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的悸动与温馨,都变作了致命的伤害,片刻不曾停歇的提醒着他如今的境地。他合该闭上眼睛,蒙着被子,不去看,也不去想,可失去了挚爱的他,又如何舍得不去看、不去想呢?

  当幸福成了过往,当甜蜜成了曾经,他拥有的,便只剩下这些劳什子的回忆罢了。

  魏嘉闻曾看过一句话,说的是得不到的都该释然。对此他只是笑笑,并不当真。

  这滚滚红尘之中,多的是汲汲之徒,有几人能做到潇洒豁达,又有几人能做到“得不到的都释然”?更何况这句话本身就带着悲观主义者的宿命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做不做得到,得不得的到,盖棺那刻才有定论,又岂是谁人都可以随便判定的呢?他虽失意至此,却自知年富力强,又怎愿相信那些命中注定?

  成或不成,他都要放手一搏。可他真的好难受。就算追求与等待是他人生的主色调,可拥有过那么多之后,却是难免悲痛绝望。

  如果他只是个希望小学走出的贫困少年,未曾将天边的月亮抱进怀里,他便可以单纯的只是欣赏它的美丽,夜夜看、夜夜想,拥有的便只有快乐。可他却拥有过最美好的一切,最后又被推入地狱。

  可怕的从来都不是未曾拥有,而是拥有后的失去。

  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一阵钻痛,紧接着整个脑壳犹如千根针在扎。他承受不住这种身心齐发的痛苦,深吸一口气,从博古架上拿起一瓶红酒,起开,再顾不上其他。他倒了整整一杯,随后一股脑的全灌进肚子里。

  他平日算不上爱喝酒,酒量也差,只有应酬的场合或是逢年过节,才会小酌几杯。此时他却只想醉一场、最好忘了所有的烦恼才好。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却只能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到最后是又哭又笑,一副疯癫的模样。他磕磕绊绊的走到茶几前,弯下腰拿了根烟放在手里,点燃,学着李彦晞的样子放在嘴里,深吸一口,紧接着,是急促的咳嗽。他却仍是不愿放手,直到一整根烟燃尽,又去拿另一根。直到东方吐白,一夜未曾合眼的年轻人目光呆滞,是两片猩红的浑浊。

  他四肢酸痛,倒在沙发上,手中夹着的,是根细长的烟,正飘着好看的烟雾,袅袅的朝上散着。

  手机不合时宜的想起来,划破一屋的寂寥与腐朽。他一把将手机抓住,眨了眨眼睛才敢去看,眼前的来电提醒,却不是那个令他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名字,而是他的经纪人汪琪。

  他心中一颤,直欲将电话挂死。此时的他不愿去想工作的那些事,只想做个鸵鸟,躲在家里,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

  可他受不了手机一声接着一声的连环攻,终是接了。汪琪一如既往像个机关枪,突突突突说个不停。而魏嘉闻的脑子此时却像个锈顿的机器,全然是转不动,汪琪说了许多,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直到电话对面的汪琪连着好几声朝他喊,“嘉闻!嘉闻!”,他才慢悠悠地回过神来,本想应一声,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像一个堵塞了一团头发的下水道,漏出来的只是很轻地一声“嗯”。

  他心中一片慌乱,可慌乱过后,是一阵隐隐得爽意。他不愿让汪琪挂心,把电话拿远了些,用力清了两下嗓子,复又靠近了话筒,对汪琪说,“怎么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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