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 第65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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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砂和晚晴明白,治伤只是其次,主要是商议结盟对付铜雀堂的事,便没有推辞。

  一行人来到秋水峰,晚晴进了阿绣的卧房,躺在床上,闻着被褥的熏香,心神松弛,疲倦登时从骨子里涌出来,昏昏沉沉,痛觉都迟钝了。

  阿绣替她擦干净身子,一边上药,一边问她疼不疼。听不见回应,抬头一看,竟睡着了。

  手臂烧成这样,该有多疼?这样还能睡着,该有多累?阿绣心中一酸,泪水滚落在衣襟上,吸了吸鼻子,上完药,拿一床纱被给她盖上,擎着灯,悄悄带上门,走到隔壁。

  桑重和黄伯宗正在给霍砂运功疗伤,阿绣没有出声,坐在椅上看着。霍砂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中裤,瞑目盘膝坐在桑重和黄伯宗中间的蒲团上,长发飞扬,衣袖鼓荡。周围烛火摇曳,照得三人忽明忽暗。

  及至天色大亮,黄伯宗睁开眼,神情复杂地看了霍砂片刻,起身走了出去。

  阿绣掏出帕子,替桑重擦了擦汗,低声道:“怎么样?”

  桑重道:“他伤得太重,万幸修为深厚,才没有性命之忧,但需静养半年才能恢复。”

  阿绣心一沉,思忖道:他们两个都倒下了,这是铜雀堂进攻掬月教的良机,我决不能让东方荻得逞。

  她深感肩上担子沉重,一发把腰背抻得笔直,向门外的黄伯宗走去。

  黄伯宗迎着晨光,负手立在檐下,见他们俩出来,瞥了眼屋里,道:“这小子年纪轻轻,修为恁般高,究竟什么来历?”

  第九十九章 蓬山此去无多路(中)

  山市的琼英巷口坐着一名拉胡琴的瞽者,穿着缀满补丁的蓝布道袍,瘦得好像一根风干的竹笋,稀稀拉拉的胡须在胸前拂动。

  他每日在此卖唱,唱的都是些山歌野调,不算难听,也不算悦耳,路过的妖魔鬼怪或人类修士偶发善心,会往他面前的粗瓷大碗里丢一两块灵石。

  他在这里唱了许多年,究竟几多年,谁也说不清,连他自己的记忆也模糊了。大家都叫他蓝瞎子,很少有人知道蓝瞎子的另一个身份,地藏街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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