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18节(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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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暄不知为何看向了地上的披风,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眼,把油灯移到桌子中间,说的却是:“要保人简单,你们离开北昭,回阿悍尔。”

  司绒的眼神轻飘,像一道无形线:“封暄,你又赶我走。”

  不等他回答,又笑了一笑,笑意那么轻,像春风化雨,她往前靠了靠,捏住封暄抚在灯座的手指头。

  “可是你的眼神里说的都是——要我留。”

  第21章 凶

  封暄漠无反应。

  司绒学着他今晚的样子,把手伸进他掌心,与他十指交扣着:“殿下明知道我不会走,这话说出来就是让我反驳的。你不想我五日后交了兵械册子就离开镜园,想要我主动说留,然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我扣在……你想把我留在镜园吧?”

  “你要顺理成章地反击,出招要师出有名,就是不肯承认你就是——舍不得我,”她低诱着,拿手指在他掌心一道道轻划,“口是心非。”

  她有把猜测往对自己有利的地方放大,继而变成事实阐述的本事,那一字一句说出来,假的也要成真,她分明手无寸铁,却以言语为刃,一刀一刀挑着他的防线。

  “是,”封暄猛地合拢掌心,不让她在掌中作乱,他手劲儿大,声也寒,“你越了界,还想要来去自由,真当孤好说话?”

  “殿下别凶啊,”她站起来,往他身旁坐下,轻轻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看着他的眼睛,“在北昭没有来去自由的说法,我离开阿悍尔的草甸,踏上北昭的土地,就是把要害摊在了殿下手中,只要你想,收紧手,就能杀了我。”

  封暄的手搭在她脖颈,那么细腻又脆弱的地方,只要稍一用力,这双眼睛再也不能漾起波澜,红颜化为白骨,他心里的挣扎、深层次的焦虑,所有不可控的因素都会消失,一切再度回归井然的秩序。

  可惜,都是计中计。

  “以退为进没有用,”封暄的手移到她后脑,把她往前一送,与她再度额头相抵,“你说杀了你,可你眼里没有半点臣服的意思,你的心气和阿悍尔的天一样高,比起要你的命,孤更想碎掉你的心骨。”

  “然后证明你是一个不会被欲|望把持的人吗,”她微微一笑,“殿下天真了,但凡到要证明这一步,你就已经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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