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92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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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蝉脱壳比不上你,从屏州岭一路北行,倒是辛苦了。”皇后掌心贴着琴弦,随意地拨了两下,唇角始终挂着薄薄笑意。

  抛开话题,两人说起话来宛如经年老友。

  “二十多年不见,”对方帏帽垂下的纱透着黑,在光下皱起来,像是她正挑了眼看人,纱皱上片刻,紧接着又垂得平滑,这是垂首了,只听她说,“弹一曲儿?”

  “听哪曲?”皇后素手罩着琴面,没有抬头看人,凝视着琴弦。

  “关山十五,月满西楼。”来人思索一番,抛了曲目。

  “为难人了不是?名曲早已失传十数年,谁弹得出来。”皇后轻声道。

  “你听不听?你若听,我还记得前调。”来人话里有稍许笑意。

  “听。”皇后收回手,抱着手炉,一副将琴交由对方的模样。

  “我从不弹与旁人听。”来人抬手细抚琴弦,似叹似笑地说了句。

  皇后细润的眉眼在灯光下淡如烟渺,勾唇笑笑,在车壁上略敲两下,说:“孩子们歇着去吧。”

  易星灰扑扑地从马车底下钻出来,挠着下巴,一步三回头地跳着跑开了,闪身入了密林,避到主子们身后。

  司绒拨着被雪厚压的虬枝,那雪扑簌簌地落了一地,柔软中伴随着马车内泄出的铿锵琴音,她不善琴,却听得出琴音铮铮,如兵戈相击。

  她偏耳听了会儿,说:“听人讲琴音随心,这位叱咤蓝凌岛十几年的大帝是朵铁血蔷薇啊。”

  封暄不置可否,他站在树下,靴面落了方才司绒摇落的雪絮,身旁立着九张弓,身板在马灯昏光里绷得像条龙筋弦。

  “殿殿下,不不危险么,方才属下听那女人落地无声,踏雪无痕,又是个心狠手辣之人,皇后娘娘半点儿功夫也不会,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好。”易星探头探脑地往林地中间的马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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