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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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是个不幸的人,一生中本就充满了不幸的遭遇。”

  别人梦想不到的不幸遭遇,在他说来,已是家常便饭了。

  井很宽,若是站在井中央,伸手难及井壁,何况井壁上满是又厚又滑的青苔,任何人都休想能爬上去。

  若是别人,此刻早已呼救,但俞佩玉却违呼救都不敢,呼声若是惊动了他的仇敌,他岂非死得更快。

  幸好他水性精深,还不至於沉下去,但身子沉在冷得刺骨的井水里,已渐渐开始发麻。

  他迟早还是要沉下去。

  这一切,简直像是个噩梦,他实在不愿相信,却又不能不信,从那日在他自己的庭院中,黑鸽子传书信的那一刹那开始,他的生命就像是活在梦魇中,他的生命是否就此终结。

  他不愿想,不敢想,但却偏偏忍不住要想,想得简直要发狂,黑夜,便在这令人发狂的痛苦中慢慢过去。

  井口射入了灰蒙蒙的光,但这光却又是那麽遥远,远不可及。

  不可及的远处,突然传来了啁啾鸟语。

  这在俞佩玉听来,简直像是听见了世上最悦耳的声音。

  这鸟语正是他的救星。

  若真是有人在害他,那麽这就是那人绝对未曾想到的一着棋,谁又能想到鸟语竟能救人。

  他竟在井中“吱吱喳喳”的学起鸟叫来,叫个不停,这时远处突然有了比鸟语更清润婉转的歌声:“柳梢的黄莺儿呀,你是否在嘀嘟舂城的荒芜!梁间的小燕子呀,你为什麽总是埋怨人间的凄苦?……”

  歌声突然停顿,过了半晌,又响起:“又是谁落在井底?你有什麽心事要向我倾诉?为什麽你的声音我听来如此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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