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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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师玉难耐的在床上绷紧,放松,绷紧,放松。冷汗是慢慢浮出了毛孔,她面色苍白,一滴滴晶亮的咸涩的液体,从眼角,顺着汗液勾勒的水痕滑下,唯一不变的是紧紧揪住床单的纤白手指。

  夜风不断从打开的窗口灌入,莹白的天光从窗帘飞舞的身姿中溜进屋内。在黑暗里,微光就仿佛,携带了自然的唯美与浪漫,将漆黑妆点。

  “……额喝……”褚师玉从梦中醒来,不是惊醒,也没有回神。

  人们总在安慰别人,安慰自己,说梦是假的,是与现实相反。可在梦里,有他们初见的陌生尴尬,有那五年的书信相交,仿佛他的骨灰还在她手中,被洒向山川溪流。她在一次清晨见到那个年轻人,缅怀起年少的岁月。

  她仿佛还在梦里,以苍老的双手,抚摸那张年轻的面庞。

  她慢慢起身,全身的冷汗像让她赤裸地淋了场绵雨,轻滑细柔的紧贴住肌肤,冰凉又窒息。她掀开被子,轻轻将打了石膏的腿放在地上,撑着拐杖到卫生间简单擦了一下。

  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都是她拍摄过的剧情,事情对梧兰来说是真实的,对褚师玉来说是虚假的。她兜兜转转在梦里迷失,情感趁理智沉眠攻城抢掠。她刚刚醒来,一时间竟分不出真假。

  她离开卫生间,打开手机,才晚上八点四十八分。

  她打算去厨房倒杯水,打开门却发现客厅灯亮着,一只大脚就耷拉在沙发扶手上。她头疼地走过去。今天又摔伤又做梦,已经没力气说他了。

  “喂。”她拿拐杖推了推那只脚,“不要把脚放在扶手上,就算你说洗过了也不行。”

  那只脚的主人无动于衷。

  褚师玉绕过脚,坐在那人前,后腰贴着他的肚子。

  “哥?”褚师玉感觉到身后的人,贴着她腰的那一块有微微的颤抖,“你没事吧?”

  她放下拐杖,左手向后一摸,无意放到了他的脸上,体温高的不正常。她心下一惊,扭头把手背放在他额头上,火热的像被赤红的铁烙过,柔韧滚烫的肌肤混合汗液,柔软的像某种软烂的肉块。

  褚师勉似乎因为额头骤降的温度瑟缩了下,头稍稍向后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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