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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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假的。”

  青衫客饮过酒,多少觉得应该尽些讲解的义务,跟桌对面的小青年说道。

  “太子杨元渥已经在金陵登基了,撤往北岸,也必然与安宁宫那位及王公大臣在一起,被保护在船队的最核心位置。要是船阵一度被岳阳水军打穿,打得太子杨元渥都落水中箭身亡,那岂不是说安宁宫的水军早就被打溃了,哪里还能剩有多少残兵败将能逃到北岸去?延佑帝又岂会不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安宁宫叛军?太子杨元渥身体素来不好,依我看啊,多半惊吓过度,在撤出金陵城之前就已经病逝。安宁宫现在坚称太子落水中箭身死,不过是要延佑帝担上弑兄篡位的恶名罢了。你想想看,延佑帝登基之前,说安宁宫弑夫篡位,安宁宫反过来说延佑帝弑兄篡位,是不是就都成了一笔糊涂账?”

  “老丈虽然此时未在金陵,说得却颇有道理,想必老丈在金陵时,必也不凡吧?”小青年恭敬的问道。

  “什么凡不凡的,我就天地一寄客,湖海一沙鸥而已。”青衫客笑道,将陶碗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朝小青年拱拱手,以谢赠酒之情,揭起破旧的袍襟,拿起桌角几本薄书册子,便要起身离开。

  “郭大人真是自谦了。”隔壁拼桌的一名酒客,这时候转过身来,朝青衫客拱手说道。

  郭荣这才看清楚跟几个脚夫拼桌而坐的人竟然是新任辰中县令、叙州长史冯缭,没想到他会坐在自己隔壁桌,微微一怔,眼神不禁往大厅别处搜索过去。

  “大人在三楼厢房里喝酒,看到郭大人在此,便叫冯缭过来请郭大人一起过去饮两杯酒叙叙旧——冯缭听这商贾说金陵水战甚是有趣,忍不住坐下来多听了片晌。”冯缭笑道。

  郭荣不是很喜欢冯缭这个人,也能猜到冯缭定是故意背着他坐在那里,无非是想观察他对金陵陷落这事的反应而已,当下只是淡淡地说道:“韩大人能容我寄身黔阳厮混日子,我可不敢再叫他破费酒钱了。”

  不管韩谦与攻得金陵继位登基的杨元溥有什么矛盾,韩谦既然回到叙州,便是叙州之主,郭荣心知自己乃是安宁宫余孽,韩谦能够不杀他已经宽宏大量,他何苦跑到韩谦面前去找不痛快?

  “郭大人不会叫冯缭在大人面前交不了差吧?”冯缭脸色微微一沉,他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淡定的看着郭荣,可不会这样就放他走。

  看有两名身强体健的彪健汉子,随着冯缭的脸色变化站起来,郭荣心头有些气恼,盯住冯缭问道:“寄人篱下,这酒看来我今天不喝也不行了?”

  “然也。”冯缭伸手指楼梯,示意郭荣先行。

  无意间想打听一些趣事的小青年,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发愣,不知道青衫客跟隔壁桌这位灰袍青年到底是什么人物。

  郭荣从楼梯登上三楼,发现楼上并没有其他酒客,数名侍卫守在楼梯口,没有人声喧哗,楼梯口对面的厢房门打开着,似乎正着意在听楼下的议论,他禁不住想,韩谦得知杨元溥顺利攻陷金陵继位登基的消息,心里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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