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四十八(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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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随兴,每天都不一定去哪里。我们总在午饭后才出门。有一次讲定看电影,都对新上映的并不感兴趣,便到五区的ruechampollio,那里有几家电影院;其中一家梅迪西正在播映罗马假期,虽然已经开演,还买票进去。

  影厅里人不多,大概是平日的缘故。剪票的人指点我们到一个好位置,确实是好,赵宽宜付了对方两欧元。

  看好出来,时间都不早了,我们往圣折曼大道走,并不进在观光客间闻名遐邇的两家咖啡店,而是去丽普酒馆,在那里喝啤酒,叫一盘什锦拼盘,一面聊刚才的电影,可好消磨。

  巴黎的天气是一直变的,雨时下时停,好在下得都不大。一次从奥赛美术馆出来,却下得磅礡起来,哗啦啦地彷彿没完,虽有撑伞,仍旧要淋湿。

  眼看一时走不回酒店,又正好看见一家餐馆,我提议到那里晚饭。之前经过了它几次,总见满座,不过,大概下雨的缘故,今日客人并不太多,等了一等,侍者便带我们到位子。并不靠窗,还隔了两张桌子。

  这里面不很宽敞,每张桌位几乎要挨在一起。可不觉得紧迫,气氛愜意,在播着一段乐曲。谁都慢条斯理,一面用餐,一面聊话。侍者们看准时机过去服务,也不催促。

  我们各自点了一份餐,当然要了酒。到法国来之后,吃饭时不喝酒,彷彿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吃到咖啡时,外面还在下雨。在我们隔壁才坐下一对老夫妇,老太太不着急点菜,先埋怨下雨,让她赶不上电影,老先生在很好脾气的开导。因离得近,我听得清楚,不禁浮现从前的一桩印象,兀自要笑。

  我不由得向赵宽宜看一眼,

  赵宽宜亦望来,彷彿也想到了,忽道:「记不记得以前?也是下雨,我们赶一场电影看,结果淋湿,影厅的人一脸嫌弃,还不想让我们进去。」

  我怔怔地望他,过一下子笑一笑,才说:「当然记得。」

  真奇妙,这一次刚到法国,我曾经也想起;总以为他不要怀念往昔,况且,小事并不足以道之。是说不出因何,不想让他知道彼时便对他的在意,可是,这时却恨不得要谈起来。

  还是在法国,那时和现在,心情竟已经如此大的不同。

  我不禁道:「那时候比现在冷,又下雨,简直受不了,你却说去看电影。」看一看他,「我本来决定好怎么样都不要出去。」

  为何反悔,原因在如今,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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