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六十八(5 /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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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护理师在喊着他。他过了好一下子才睁开眼。许女士挨在床边,去握住他的手。许程诚在旁边喊他。

  我只是站着,走不近。看他彷彿向我看来,又彷彿不是。

  过不久,父亲被送上四楼的手术室。

  手术要长达四个小时,我未离开,等在手术室外头。许女士和许程诚亦在。倒不尷尬。在这里不只有我们三人,周围是那样多的等着亲属手术结束的人。

  姓曹的男人后来先离开了。只剩下张秘书,以及那之后才知道是姓吴的女人。不过他们也不总是一起等在这里,时常不知道走到哪里去打电话。

  吴小姐是父亲公司的公关,她递给我名片,告诉我,父亲病倒的消息在新闻报导出来了。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我没有说话。她也没有多讲了,又去打电话,后头也没有回来。

  张秘书则来来回回几次,最后才坐下来。

  在这里,时间流动似乎格外慢。

  可是看了錶,时间又是快的,已经下午三点多鐘。我突然才记起赵宽宜回来的班机就是这个时间。我拿出手机,又想他大概已经登机了。我只有传讯息,这样他一下飞机就可以看见。

  六十八

  父亲生病的消息经过曝光,逐渐出现影响。首当其衝是股价表现。等候室内的电视机一整天都开着,而一整天的新闻都在报导这件事。

  一群自以为是的名嘴,妄议父亲公司日后的情势,大论人事,讲父亲私下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家事关係。当然不免要谈到我跟赵宽宜这一阵的緋闻,是方兴未艾。我在椅子上默默地看,感觉好像正在说的是别人的事。也在意不了这周围的人看见新闻要有什么样的目光,有什么样的联想。

  许女士一直也不说话,彷彿那些和她是没有利害关係。许程诚倒好像看不下去了,他并不管别人,就将电视机关了。

  张秘书途中再接起电话。那手机不曾一刻是不响起的。

  而公关吴小姐又出现,她告诉我有记者过来,正被拦在医院门口。这些都不在许家母子面前说的。我感到茫然。因彷彿是需要我给下一步指示,可是我不知道能给怎样的回应。我也不以为有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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