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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是一根插在水稻田正中央的萝卜。

  把整颗脑袋——肩膀以上的部分全部埋在密不透风的泥泞之中,那般的沉重,那般的窒碍难行。

  这大概是我对宿醉状态的简易模糊描述。

  用上「简易」和「模糊」这两个词,是因为宿醉的脑袋根本无法好好思考,更别说组织文字或话语了。

  我缓慢地爬起身。大概是因为睡姿不良或地点的问题,我马上就被全身各处的痠痛侵袭,不自觉地发出呻吟声。

  「痛痛痛……」

  我花了一点时间,缓慢地掌握了自己周遭的状况。

  依稀记得和方易安分别之后,我去了蓝紫菡所在的照相馆,然后字面意义上「从早喝到晚」。我应该喝了就算急性酒精中毒也不奇怪的量,真亏我不是在医院里醒过来,又或者永远醒不来。

  依循着身体的记忆,我摸出手机确认日期。幸好只前进了一天……早上的九点四十分。以宿醉刚醒的脑袋来说,判断这些大概就是极限了。

  「啊,你醒了啊?」

  身后的房门被打开,依旧是一身ol打扮的梢姊,手上提着早餐店的外带塑胶袋。

  我瞬间清醒了过来。

  「梢、梢姊?怎……等、等一下,这里……我……欸?」

  虽然清醒了过来,但语言能力似乎还没恢復。振作啊,我的舌头。是被昨晚的酒精麻醉过头了吗?

  「汉堡跟三明治,你要哪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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