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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医师,我该怎么相信人?」

  手心上的高脚杯,晃着鲜红的酒,阵阵酒香沁了鼻息、醉了我心扉。

  放一小口到嘴边,好像多了一丝铁味。

  原来,我又咬破了嘴。

  晚间八点加完班,我洗好了澡,给自己斟了杯酒,便叼着菸,坐在阳台边。

  洗好澡来根菸,就像做完爱要抽菸一样自然。

  我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复製了马益贤的习惯,回过神时,已经改不过来了。

  马益贤说,这是童话故事里的火柴,点上就会看见幸福的模样。

  可是多年以后,菸熄了,我才恍然大悟——

  我们早已在世路多崎的人生里,天各一方了。

  我一整天都在凌乱中度过,想着王嘉明接近我到底什么意图。

  他未婚妻的死跟我前夫的死到底有什么关係?

  心里有千百个问号,像菸灰缸里捲翘的菸蒂般乱绽,想要句点来解答,可我却没自信和他对质。

  对质等于衝突。

  有了衝突就表示我又得解释什么,就像我必须为了那张照片找藉口回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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