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弓骑射,锋芒毕露》(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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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时分,凌胤云缓缓醒来,他环顾四周,并未发觉白子嵐身影,儼然人已离去。他瞧见季氏姐妹挽好发簪,捧起装水铜盆,双眸乌亮,凝视着他。凌胤云起身敛衣,稍作漱洗,交代几句,便走出帐外,来到伙房,拣了隻乳鸽,撒上椒盐,大啖起来。他看向负责伙食的王喜,称讚道:「你厨艺真不错,昨晚野味也很好吃。」

  王喜见他夸奖,不知为何,仅是尷尬一笑,旋又愁容满面,看似心事重重,经凌胤云询问,竟得知一件惊人事实。原来,滕禹昨晚因醉酒,不幸摔马而亡。闻听此言,凌胤云诧异之馀,露出惋惜之色,垂首哀叹。王喜见他难过,吞吐道:「凌校尉,不知昨晚滕校尉是否有乱说话?」

  凌胤云皱眉道:「为何这么问?」

  王喜惴惴不安,环目四顾,压低声音,道:「我干了十几年伙房,识人无数,也算颇有心得,我明白凌校尉为人正直,不妨实话跟你说了。我听闻滕校尉根本不是摔马,而是被人活活打死,他死状悽惨,满身瘀青,头破血流。」

  凌胤云先是震惊,旋又沉声道:「若无亲眼所见,人云亦云,只怕是谣言,不可乱传。」

  王喜摇了摇头,坚定道:「就算我没瞧见,也绝不信他摔马。你仔细想想,这儿的马均受管制,滕校尉怎可能瞒天过海,轻易将马牵走。再者,他当时喝醉,又会谁肯将马交给他。」

  凌胤云甚觉有理,问道:「既是如此,那他究竟为何被人打死?」

  王喜一脸无奈,长吁一口气,道:「滕校尉做人耿直,豪迈不羈,可惜每次醉酒,常会满口胡说,妄言则乱。换作以往军营之中,那也就罢了,可这儿人多混杂,稍不谨慎,便开罪了王权贵族,哪还有活路可言。」

  经王喜这么一提,凌胤云想起昨日滕禹抱怨太子一事,不禁心中发寒,打起冷颤。当时在场之人,除他之外,尚有耿行锋和苏河两人,耿行锋自是不会乱说,惟一可能,便是苏河告密。

  凌胤云轻拍王喜的肩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别想太多了。」他顿了顿,忽地道:「对了,苏校尉人呢?」

  王喜耸了耸肩,苦笑道:「苏校尉不知走了什么好运,竟被姜太傅相中,将其纳为府中家将。他这下可好了,再也不必上场打仗,只须跟在姜太傅身旁,吃香喝辣,享尽权势。」

  凌胤云顿时惊愕失色,不敢置信。要知道姜平乃太子太傅,自是太子党一员,昨日滕禹得罪之人,正是太子,稍作联想,他顿时发觉此事并不简单。

  凌胤云暗自叹气,倘若战场杀敌,纵使被人杀了,不过技不如人,但在官场之中,随口一句话,便可教人轻易丧命,死于无形,令人骇然。闻听此事之后,凌胤云再咬几口乳鸽,忽觉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他道别王喜,黯然离去。前往骑射场之时,他巧遇耿行锋,两人便顺道而行,不等他开口,耿行锋低声道:「你可知昨晚滕禹死了?」

  凌胤云感概道:「方才我听王喜说了。」

  耿行锋竖起眉毛,怒道:「哼,这苏河可真是无耻小人,方才我派三弟去打探,果不其然,昨晚他带滕禹回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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