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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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默在b市的旅店住了将近一个月。

  自从第一天他站在自家院子一下午后,他就再没有回去了,不过他去了他和冉夕寒一起看星星的河堤,一起买过东西的小杂货店,一起牵着阿婆去过的家庭餐馆,一起乘凉小憩的老树……这个纯朴的小镇,好多好多地方,都跟当年一样美好,河水是一样清澈,杂货店的老闆爷爷依然和蔼,小餐馆仍是温馨,老树的枝叶更加茂盛……

  一个月后的这天他再次拉上行李,走进车站。只是不一样的是,当他又经过那个他们曾经共枕同卧的河畔时,萋萋满别情,他多了一些离情愁绪。

  芳草无尽,一湾清浅,汨汨终日淌流,流向遥远的旅途。

  搭上火车,窗外宜人的景緻划过,山水田园是绿色的,流淌于田野之间,无论花开花落如何喧闹,都无法唤回心田的平和寧静。

  「小年,我们快到了吗?」车厢里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岁的女孩奶声奶气地拉着旁边小男孩的手问道。

  那个男孩也去拉了拉一旁站着的中年男人的衣角︰「爸爸,我们快到了吗?」

  只见那中年男人揉了揉男孩捲捲的头发:「下一站就到了,你们到海边之后是想先玩水还是玩沙?」

  然后俩小孩儿就精神抖擞,眨着闪亮闪亮的眼,兴奋的讨论了起来。

  「海边吶,真好。」顾言默见那对青梅竹马小孩的雀跃,就突然感叹了起来。

  慢行的列车一个转弯的纵跃,飞进盛大阳光张开的双臂中。

  托那次联谊的福,让两个学校的一群男孩熟识了,其中包含了顾言默的死党纪飞然、冉夕寒的发小丁平、温冶,还有舒国述。

  纪飞然就是那个死拉活拽把顾言默拖去联谊的同班同学,他同时也是顾言默上了大学的死党,要说他们的缘分那还得从军训开始讲起。

  那时候纪飞然爱玩的狠了,跟教官没大没小,但他也不是操课时公然挑衅教官,就是私底下玩得特别开,结果换来的就是操课时被盯的不是普通的惨,却依然故我,乐在其中,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虽说如此,但大家也都知道其实年轻教官并不是刻意针对他,就也是闹着他玩罢了,反正他动作都做的特标准,就每次都要点名他出列单独做几个动作当示范。

  这样“出彩”的表现,向来自来熟的他就理所当然地一下子成为了大家交朋友的首选对象。不过他也是奇耙一个,跟他们只能说是一视同仁的热情,都不算特别热络,如果要说比较好的大概就是那个安安静静看着特别温和斯文的温冶了,这两个个性看起来天南地北相差悬殊的人从军训第一天就成天黏在一块儿,走到哪只要看到一个另一个绝对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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