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訶梨帝母像—三春暉(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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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佩儿瞪大的眼,空洞而绝望地看着她,逐渐黯淡的眸子满是不解,她对夫人素来是忠诚的。

  不过是个卑贱的婢女,杀就杀了哪需要什么原因。

  肖雩挑了下眉,面无表情的抽回手,掌心上握着颗鲜血淋淋的心脏,她看也没再看佩儿一眼,转身走向乱葬岗最高处废墟般的木屋。

  「鬼巫,我来了,这是你要的代价。」

  她将那脏器随手从窗户拋入,室内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虚掩的大门左右晃动,露出一张苍老而憔悴的面容。

  「你来早了,距离朔月还有九天。」鬼巫佝僂着背,步履蹣跚的走出,身形消瘦的宛若枯骨,可双眼却明亮的近乎诡异,彷彿看穿人心最隐晦的秘密。

  「我改变主意了,」肖雩眼底掠过一抹寒芒,阴鬱的嗓音中淬满怨毒,「我现在就要他死,我要她们母子俩永世不得超生。」

  鬼巫杰杰古怪地笑了两声,语气中满含兴味,「无妨,反正代价你已经支付了。我只是好奇,听说那女人是你的姊姊吧!」

  「所以她才更该死。」

  明明不过是曾经被她握在手中的玩意儿,也敢肖想属于她的东西。山鸡就是山鸡,站上枝头也成不了凤凰。

  鬼巫耸耸肩,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他并非当真想知道原因,左右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

  示意她跟上自己的脚步后,鬼巫转身重新走回屋内,只见不大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浓重的铁銹味和潮湿腐朽的泥土味燻得人几乎无法喘息,陈旧到看不清顏色的地板更是爬满无数诡异叫不出名字的小虫。

  而那婴儿,就被弃置墙角,惨白脸庞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若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乍看之下简直像死了一样,不过也仅仅是活着而已。

  只见婴儿的眼、耳、口、鼻等处,竟全都残忍的被钉上了钉子,钉子上清楚可见铁銹的痕迹,黑色的纹路中仿佛流动腥红如血般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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