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木新花年年发、贰肆(2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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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宸煌握牢兰虹月的手,担心少年做傻事,他盯住凤初炎问:「师父这样逼我们过来,究竟想怎样?」

  「为师是在帮你啊。兰虹月只是想利用你折磨我,不可能真心对你的,他有家人、朋友,他自己也还年轻,得了你的帮助又能长久修炼下去,还能拥有神界的地位,怎会真心陪你赴死?」凤初炎看宸煌不应声,猜想自己的话多少令徒弟动摇,于是接着说道:「为师也知道你很难受,痛苦得想以死寻求解脱,但死并不是唯一的解脱,即使我们是神,也无法知道神死了以后会怎样,也许归于天地太墟,再也没有了。但只要你坚持下去,也许总有一日能找到办法。」

  宸煌篤定道:「没有别的办法。」他很清楚别无他法,就算真的有,他也撑不了太久。可师父竟还要他漫无目的并且痛苦的等,他已经无法再忍受。

  凤初炎不急于劝说或反驳宸煌,而是故意和神情木然的兰虹月说:「虹月真心想与我徒弟殉情?你认为我徒弟真的会等你,等你活够了、活腻了,再等你记掛的那些亲人朋友都衰竭没有了才走?你和他所求皆是矛盾啊。或许只要没了明澜谷那些罣碍,你就能和他去死了,不过你真以为我徒弟真心爱你?不,他只是想让你相信他,对他心软,然后借我这把刀杀光明澜谷的生灵,好成全你们。他比你想得还卑鄙。」

  听到这里,兰虹月黯淡的目光恢復清明,他默默回握宸煌的手,摇头对凤初炎说:「他不会这样的。」

  凤初炎蹙眉:「你受他蛊毒了?」

  兰虹月想到凤初炎是怎么对宸煌的,加上明澜谷的事,也许是愤怒过头了,此时他反倒冷静下来。他道:「我知道他,也相信他,我真正面对过他的内心,而你不曾这么做过,你从来不会真正的相信谁,甚至连自己也不信,才会一直不停想考验别人,藉此证明自己都是对的。凤初炎,你真可悲。」

  凤初炎目光阴冷盯住兰虹月,宸煌虽然只是站在那少年身旁,他却感觉得到宸煌隐隐护着兰虹月,而兰虹月那番话刺痛了他,但那都是错的,他不能就此认了。

  宸煌担心师父又要继续刺激跟伤害兰虹月,劝他说:「我会处置他的,先离开吧。」

  「不。」兰虹月拒绝了。他来这里时,已经想过许多种可能,他朝对岸的凤初炎撂话:「你还有何话讲?」

  凤初炎说:「你知道,当初联手明澜谷那些傢伙杀死竹秋的神使,就是常泽么?」

  兰虹月的确有些意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拢拳,又悄然松开。

  凤初炎接着讲:「宸煌也是知道的,但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你却说你相信他?哈,笑话。虹月,我和他相处千年了,我比你瞭解他,他的城府心机从来都不亚于我啊。而你不过是跟了他几日,就对他推心置腹了么?你怎能这么傻?」

  宸煌担心兰虹月信了那些说词,抓牢兰虹月的手想解释:「虹月,我……」

  「不必说了。」兰虹月垂眸,但他没有因此松开宸煌的手,只是沉声喃喃:「我说过,我信你的。你是不想我伤心难受,忽然调走常泽也会令我起疑,所以才什么也不做。至于常泽,她根本不知道我和竹秋的关係,她只是被利用的棋子,虽然我还是怨她,但真正罪魁祸首都是凤初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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